第一百三十一章 沃爾夫·路西法(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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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瓦迪亞人扛不住的!繼續這樣戰鬥,我的兄弟們!哈哈哈,今天,今天我們讓他們受苦!”
只剩下半身髒兮兮皮甲的安度因,拎著那杆染血的長矛,在諾德士兵的背後走來走去。盾牆前,刀劍的碰撞聲,伴隨著支離破碎的人體和鮮血飛濺。
又有幾個斯瓦迪亞士兵端著長矛集合在一起,想把諾德人的盾牆懟出幾個缺口,卻被無情的飛斧與標槍劈碎了胸骨,噴著肺沫倒栽在地上。
這位黑加侖軍中隊長借這個陣型散亂的時機,順著盾牆頂,瞄準一個缺乏保護的斯瓦迪亞低層軍官,長矛猛出斜刺,貫進那軟甲保護的胸膛裡,將那頭盔上插著白羽毛的小軍官心臟戳爆:“對,就是那樣,跟著你們班隊長的節奏,用盾牌頂住!那群綿羊,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空曠的土地上,聽不到溪水流動的聲音,只能聽見諾德人的怒吼和斯瓦迪亞人的尖叫,那些人數佔優的斯瓦迪亞人用劍和弩,拼命阻擋著安度因和他的軍隊,但狂野的斧子和堅實的盾牆,一次次將他們向後驅趕。
二百八十人的諾德雜牌軍和四百人的斯瓦迪亞巡邏隊、民兵纏鬥在一起。
一邊是為了在斯瓦迪亞縱深廣闊的土地上活下去的北方人,一方是為了保衛祖祖輩輩生活土地的帝國子民,在經歷過最初的試探後,戰爭開始變得膠著而又殘酷。
這一群斯瓦迪亞士兵,算是相對正規的部隊,裝備一如既往地裝備平庸,缺乏訓練素質。但比起以往的部隊,卻顯得異常地堅韌,如同膏藥一般,死死黏住了安度因的部隊——就算打不過,也不會讓你好受。
按照沃爾夫教過的戰術,好幾次安度因命令部隊開啟幾個缺口,放斯瓦迪亞人鑽進盾牆,拉到後排,消滅了前鋒的主要力量,隨之發動衝鋒將斯瓦迪亞人衝散。按以往經驗,其餘的工作也不過是順著敵人逃跑的後背,收割人頭爾爾。
但這一次,安度因卻驚愕地看到,那些斯瓦迪亞人這一次沒有轉身就跑,而是堅定地用長矛抵住進攻,邊打邊向後慢慢重新聚攏。
“啊……真是令人窒息的操作……”安度因苦悶地看著自己計程車兵體力在衰竭,卻毫無辦法,那些斯瓦迪亞人刺擊為主的劍和長矛使用起來,明顯比諾德人需要瘋狂揮動的斧子輕便。
戰鬥需要體力,安度因的部隊,來自於各個領主的殘餘,或者不幸脫離部隊的流浪者。大家已經很久沒有得到過充分的休息了,疲憊的身軀很難支撐這種這種令人身心俱疲的拉鋸戰。而斯瓦迪亞人則是以逸待勞,那是兩種不完全的感覺。
好在……還有那個總在最前沿的、劍術恐怖的瓦格良金髮女戰神。安度因總是將目光放在這個身軀嬌小的女人身上,甚至多過戰爭的情況。
雖然是右手還打著夾板,左手拿著劍,但希爾薇每一次出手,都有一名斯瓦迪亞人被打成重傷,或者直接丟了性命。
伴隨著金髮的死亡舞蹈,諾德人狂熱地喊著她的名字,就像是在呼喊守護自己的女武神:“希爾薇~!希爾薇!為了希爾薇!”
她的身邊總是擁簇著最勇敢的一批諾德人,多數是有資格帶著日耳曼盔與日耳曼劍的優秀武士,其中有幾人自稱是皇家侍衛,或揮舞著雙手斧,或拿著劍盾頂在她的周邊。
哪裡的戰線不穩,這十多人就趕到哪裡,將斯瓦迪亞人的反衝鋒硬生生撲滅。每當安度因看到那呆毛在前沿迎風招展,那種安心感就從頭到腳蔓延開來。
“安度因!收縮戰線,退出戰場!”正在指揮的黑加侖軍中隊長,被女人的驚呼喝的一聲哆嗦,險些栽倒在血泊裡“援軍,是斯瓦迪亞援軍。足足有三百多人,走!”
“媽哎……現在撤退?”安度因覺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眼看著兩邊都打紅了眼,這時候走,豈不是伸出屁股給人踹“能不能沖垮對面再走,再發動一次突擊?”
希爾薇一腳踹開一柄直刺而來的長矛,揮手一劍把那斯瓦迪亞士兵的眼睛捅了個穿,那士兵捂著眼睛嚎叫著倒了下去:“你瘋了!等到他們黏上來,咱們一個也跑不了!”
“敲特碼,開盾牆,後收!”安度因跺了跺腳,朝地上吐了口濃痰“後隊變前隊,不要轉身,不要把你的屁股對著斯瓦迪亞人的長矛!”
諾德人發出抗拒的吼聲和徒勞的抗議,甚至安度因新任命的班隊長,都在帶頭抗拒命令,怒吼道:“後退是懦夫的行徑!安度因,我們應該繼續衝上去,撕碎他們!”
但當他們看到,希爾薇拖著疲累的身子撤回盾牆後,也便不再反駁。如果希爾薇意下已決,那麼沒有人可以改變。即便是隊伍的實際掌握者安度因,也不可以。
“拋下屍體,送無法挽救的重傷員去瓦爾格拉神殿……”安度因低著頭髮布了命令“不要把我們的勇士,交到斯瓦迪亞人手裡。”
這道命令,得到了所有諾德士兵的一致贊同。後撤的同時,冰冷的日耳曼劍貫入在地上呻吟的同胞的心臟與喉嚨,又準又穩,不可思議的是——甚至還能隱隱聽到,有垂死者在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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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瓦迪亞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北方人毫不留情地處死自己的傷員,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毫不留情的敵人。從不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也不會珍惜別人的。
最後剩在地上、混成一片的,只有那些死的到處都是的步兵,橫七豎八摞在一起。那些斯瓦迪亞和諾德人的屍體搗成團,鮮血和流如溪水,烏鴉與禿鷲在盤旋,在等待著美食。
終於挺過去的斯瓦迪亞人喘著粗氣,雙腿發顫地看著那些可怕的諾德人退走,同樣筋疲力盡的他們,只能目送著諾德人大搖大擺地遠去。
長劍已破碎,但依舊在手,虎口雖開裂,提矛戰未休。斯瓦迪亞人以損失近半、險些崩潰的代價,硬是堅持到了援軍的趕來。
死去的人未必會有像樣的墓碑,活著的人還有新的戰鬥,但今天的榮譽,是屬於這些破破爛爛的斯瓦迪亞人的。
“我們……我們還擴活)著,我們勝利了!”一個斯瓦迪亞步兵,從嘴裡吐了出來一顆被盾牌打掉的牙,興奮地舉起自己的舊劍,沾滿鮮血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色彩“斯瓦迪亞,斯瓦迪亞!斯瓦迪亞萬歲!”
“萬歲!萬歲!”
那令人不快的慶祝聲,一路傳到安度因的耳朵裡,他咂了咂嘴,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諾德人揹著盾牌慢慢撤退出這片區域,不少人的臉上寫滿了懊惱,那些武士喃喃不休地抱怨著。直到希爾薇用眼神警告那個最大嘴巴的皇家侍衛,隊伍才慢慢安靜下來。
當一個民族為了自己的祖國而戰鬥的時候,總是擁有無窮的勇氣和決心。安度因只不過是最早感受到的一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