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沃爾夫·路西法(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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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會保佑我們的騎士嗎?”滿臉土灰的小女孩躲進母親的懷裡,哭哭啼啼地問自己同樣驚慌失措的母親“那些諾德人不會傷害我們的吧。”
修道院的窗戶很狹窄,光線很暗,小女孩看著那些大人緊張、恐懼、近乎窒息的面孔,和牆壁上那些僵硬的板畫,膽怯地差點快哭了出來。
“不要怕,爸爸會保護我們的。”母親耐心地安慰著,雖然這個幾乎沒出過村莊的女人,自己也像篩糠一樣發抖。
教士們發給男人們簡易的矛,和生鏽的劍作為防身的武器,幾個強壯些的青年發到了皮甲和盾牌。
也許在農閒時,他們聽從王國的號令,跟隨村莊中的退伍老兵,進行過簡單的操練,但根本不可能達不到諾德士兵的水平。
他們儘可能打扮的很兇狠,卻依舊掩飾不住通紅的眼眸下,膽怯的顏色。格陵蘭的諾德人,是喝血長大的,分不清誰是良民,誰是海寇。而他們,只是連強盜都不敢反抗的農民和農奴。
一群兔子就是一群兔子,武裝到牙齒,也不過還是一群兔子。
愛德華主教站在他們的身前,聽見小姑娘的話,輕輕轉過身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和頭髮:“我們不會有事的,司格德是一名很勇敢的騎士,那些士兵也是斯瓦迪亞的頂樑柱。神在保佑他們。”
小丫頭像是牽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看著愛德華的手,那粗糙的紋理給她極為安心的感覺,小臉蛋鼓鼓的,像是吹起來的氣球:“真的嗎?主教先生?”
“我用神的名義向你擔保,我的孩子。我們都會好好活下去,有一天,我們還會回到這片土地,把花的種子種在土壤裡。”愛德華的口吻低沉而又具有說服力,讓女孩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來……我們一起去祈禱,聖光不必追尋,他就在我們斯瓦迪亞人的心裡。”
難民們在教士的指引下,走到奧威教堂的內部的唱詩大廳,安排大家在那長椅上坐好。不過多時,洪亮的頌唱聲就在這座堅固的教堂裡響起,就像過去無數個禮拜日那樣,不曾停歇。
“聖靈執行在這裡如同春雷後的第一場雨”
手無寸鐵的人們或坐或站,目光炯炯地落在最前面那個金光燦燦的十字架,那上面還以某種規律,鑲嵌著色澤各異的寶石,奪目而又美麗。
歌聲環繞著廳堂,侍奉神的修士們在歌唱,崇拜神的難民們在應和。
“深深的滋潤著在這塊土地滋潤著這塊土地”
儘管這些農民在領主和帝國北方軍費的剝削下一貧如洗,但沒有一個人看向那個奢侈豪華的十字架時,眼神會是貪婪的,彷彿那是天經地義一般。
“我的心門向主敞開……”
或許他們會為了一袋子土豆大打出手,卻不會對一個無人守護的工藝品,動什麼歪心思。這不是一種道德問題,對與斯瓦迪亞人而言,更像是一種做人的底線。
那梵唱聲愈發響亮,“哈利路亞”的讚頌一浪高過一浪,在這片並不靜謐的土地,聲音一路傳到斯瓦迪亞男兒流盡鮮血的狹隘戰場。
那些黑加侖軍的諾德士兵將斧子從敵人的屍體上拔下,抬起頭,滿臉血汙,呆立傾聽著,不明所以。
盧瑟走到沃爾夫的身旁,手裡攥著一根帶有金戒指的手指,在戰場上,他可是拼了命的把這根手指從士兵的手指上剁了下來,甚至連那斯瓦迪亞士兵的盾牌都一併砍碎了:“將軍,斯瓦迪亞人……在唱歌嗎?”
沃爾夫皺起了眉頭,鮮血順著窄窄的道路漫到他的靴子上,染紅了他的鞋底。土黃色的地面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這場仗打得疲憊而又噁心——那些老兵和騎士個他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即便被標槍和石頭好一番照顧,依然保持著優秀的戰鬥素質、狂熱的戰鬥意志。黑加侖軍在人數佔優,地利極佳的情形下,還是付出了足足十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