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處理這個人?”杜瓦克因喋喋假笑著,把瘸腿的西蒙斯用一隻手按在地上。老遊俠在地上拼命折騰著,但卻根本爬不起來,只能趴在地上像吃屎一樣臉貼著土,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似的咳嗽著。

杜瓦克因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紀,又是瓦格良武士中的翹楚。而西蒙斯卻早已經年輕不再,又廢了一條腿,和抓根寶相比,就像是一隻可憐的、隨時可以被捏死的螞蟻。

而那柄鋒利的匕首也並沒能粘上血,就被這個來自格陵蘭東部的瓦格良人蠻橫地繳下,這光榮的武器曾經不知抹殺過多少惡賊的狗命,現在卻像是根爛木條般隨意地插在地上:“似乎這位村長朋友……他很不願意和我們合作啊!”

多恩大口喘氣坐在地上,斯瓦迪亞軍士皮盔被撞飛甩在地上。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天之內第二次這般接近死亡。

要不是那個狠厲的諾德武士甩著盾牌把西蒙斯撞開,這時候他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這讓多恩不禁對自己選擇的產生了更加堅定的信心,當祖國叛徒的內疚之心,也漸漸開始消散——‘斯瓦迪亞保護不了我,但諾德可以’。

“別看我!你這廢物。”杜瓦克因嫌惡地甩了甩手,橫眉冷對著想要前來道謝、滿臉諂媚的多恩“我不想和你有什麼接觸,離我遠一點!”

被潑了一頭冷水的多恩,燦燦地撿起頭盔,尷尬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個人摸了摸鼻子杵在那裡,也沒有諾德人有那心思去搭理他,斯瓦迪亞人的眼神看向他,也像是要彷彿就像是在看一坨狗屎。

被孤立的恐懼剎那間吞噬了他,多恩走起路來也迷迷糊糊的,一個人縮在角落,不知如何是好。

黑加侖軍計程車兵,早已抽出斧子和日耳曼劍,像是秋風掃落葉那樣,把想要拿著農具企圖抵抗的幾個愣頭青農民,像是秋風掃落葉一樣幹掉。

那幾具被斧子剁碎的抵抗者屍體,像是垃圾一樣被隨意扔進村落的排水溝裡,跟著骯髒犯渾的河流支流沖走。他們的腦袋則被砍下來,插在農莊的柵欄尖頭上,任烏鴉啃食。

整個克溫村,其實根本沒有經歷過什麼像樣抵抗,就完完全全地淪陷了。黑加侖軍計程車兵拎著斧子,以班隊為單位,耐心地踹開每一扇門,挨家挨戶搜尋糧食,和還能看得上眼的戰利品。

這些身穿布衣、手無寸鐵的村民們,被像群掠奪來的牲畜那樣,在矛柄和斧側的驅趕下,集聚到村中心蹲在地上。敢於抵抗的人,立刻被殺死在他們家人面前,活下來的都兢兢戰戰的不知道能否保住性命。

然而黑加侖軍並沒有濫殺無辜,他們遵循沃爾夫的囑咐,剋制止住諾德人骨子裡殺戮的嗜血慾望,沒有放肆,卻也沒有讓一個人逃出手掌心。

只要盧瑟下達一個命令,沒有其他中隊長反對,馬上這個村莊就會被清洗得一乾二淨。諾德人天生具有製造屠殺的才能,這一點不僅表現在那些紀律鬆散的部隊上,在擅長正面作戰、紀律嚴明的黑加侖軍中,屠殺同樣可以是一種效率。

事實上,斯瓦迪亞人的村莊,就是這樣一個個被吞噬的,他們根本管控不住那些沒有建造城堡防衛的小村落,很多沒有搬遷必要的村莊,或者說並沒有完全淪為戰區的地帶,開始被戰略性放棄。

“那個屋子,是幹嘛的?”盧瑟指著那間之前冒過煙,那屋子把從某種意義上講,也暴露了這個村落的位置“為什麼不進去搜查?”

“他們說那裡是一個魔鬼居住的地方。”希爾皺著眉,後面跟著兩個拿著雙手巨斧的重甲黑加侖士兵“我要進去把他抓出來……”

盧瑟口中輕輕嗤笑:“我說……獨眼龍,你莫非真噠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魔鬼?斯瓦迪亞人所謂的魔鬼,呵呵……不就站在這裡嗎!?”

“這個世界有太多未知……我航行在奧丁的長矛難以跨越的大海上,見過很多無法解釋的現象。”

希爾搖了搖頭,嘴唇微微顫抖著,像看見血腥的鯊魚那樣很興奮的樣子:“沃爾夫不相信神!但我知曉他們的存在!很多時候,我想神存在,惡魔和亡靈也許也存在的!或許這就是個機會!”

“隨意,蠢蛋。”盧瑟朝那些士兵招了招手,盾牆在房子周邊圍了起來,但口中還是惡俗地諷刺著“裡面其實可能只有一個長滿籟的野狗,很餓,餓得可以把你的骨頭都舔乾淨!”

希爾沒有去理會盧瑟的尖酸刻薄,而是狂熱地搓著手,叫到:“你們還在等什麼!把門砸開,我們去裡面找!女武神芙麗雅,我的保護神,感謝你讓我見證……”

“等一等!諾德人!”一個輕柔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咳咳……你們如果破門進來,除了一具女人的屍體,什麼也不會得到!”

諾德人停下了腳步,詫異地等待著下達指令。因為那個女人的諾德語,可以說比格陵蘭土著更加純正,可以說沃爾夫的諾德語都難免帶著鄉音,但在這個女人卻像是掌握一切知識的、最純正的大祭司。在這異國他鄉,難免讓人驚奇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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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希爾問道,他皺了皺眉,這事情開始變得沒那麼有趣了“為什麼會說我們的語言?”

那個女人沉默了一小會,屋子裡發出了一陣子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可以聽到她清晰的聲音:“一個囚犯,一個禪達人,一個女巫。”

“女巫是個對與斯瓦迪亞人來說是個威脅,居然沒有燒死……那麼,我們是否應該把她獻祭給奧丁?至於禪達?”盧瑟細細咀嚼這這個陌生的名詞“為何這麼熟悉?”

“沃爾夫的鳥籠無償送給了那個禪達小屁孩,這件事情卡德加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希爾苦笑著搖了搖頭“雖然奇怪,不過他喜歡的,我們就應該給他弄到,不是嗎?況且……他需要醫生。”

沃爾夫的面色泛著的不健康的紅光,就像是那種剛剛從豬身上取下來的肉一樣。那高燒的熱度,隨行的軍醫只能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那些傢伙在被拒絕了給沃爾夫放血之後,不無失望地告訴鬱悶的中隊長們:“現在,他的命不在我們手裡,也不在奧丁手裡,是在邪神洛基手裡!”

“你懂得醫術嗎?”這是個不可拒絕的理由,盧瑟親自走上前,趴著門縫問道“禪達女人!?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們,否則這個屋子就會是你的墳墓。”

“哼……只要是還活著的人,就可以被治療。”那個女人絲毫不受盧瑟的威脅動搖,聲音顯得很有底氣“那個受傷的人,對你們一定很重要吧。否則你們按照諾德人的作風……應該早就拋棄了他才對……”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盧瑟狠狠地踹了門一腳,他不是好脾氣的代名詞,一個暴躁的統帥,對一支軍隊而言,未必是一件壞事“現在你這雜碎出來,或者我們放一把火,把這裡燒成白地!”

“儘管去做!我是不會出這個屋子的!”那個禪達女人的倔強,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要麼把人送進了我治療,要麼殺了我,也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