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閱讀,在做這個世界上,他曾經最喜歡做的事。

之所以說是曾經,是因為過去,年幼且脆弱的沃爾夫,沒有能力去感受外面的世界。於是,只能依賴書本,去遨遊傳說中的卡拉迪亞世界。

那斯瓦迪亞的連綿農場,沁著食物香氣和陽光的城市,以及威武雄壯的鋼鐵要塞,都在書頁裡寫著、繪著。在沃爾夫的心裡,夢裡。

如今,沃爾夫放下了書本,拿起了盾牌和武器,穿上了輕便的皮甲,依舊脆弱,卻前行不綴。他懂得書本其實頂個鳥用,瞭解適應暴力和權謀的意義……這樣的沃爾夫,卻還牢記著,從黑加侖村出發時自己的夢想。

經歷了很多,也失去了不少,但沃爾夫依然能睜開眼,去遙望比別人更遠的距離,能甩開步子,去奔向那些別人望不到的世界。

“足夠了”沃爾夫合上書本閉上了眼,自言自語道“沃爾夫……去吧,趁著還有勇氣去遠方。”

在黃昏沒有耗盡的時刻,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他放下書本,緊張地站起了身,輕輕地向門口移動了過去。

“墨……是你嗎?”沃爾夫恍恍惚惚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我有很多話想說。”

一個嬌小的身影,和一個老人出現在門口。沒有那位迷倒萬千的海斯特堡尤物,只有可愛的莎琳小寶貝,和嚴肅臉的管家英格斯。

沃爾夫朝英格斯皺了皺眉,然後微笑著把眼圈紅紅的小莎琳抱了起來,用微略發硬的胡茬,輕輕滑過小莎琳蘋果般光滑的臉蛋:“怎麼了?小寶貝,誰欺負你了?”

“叭叭。你要出海劫掠殺人了。”小莎琳的眼淚在大眼睛裡面迴圈打轉“他們都這麼說……但你可以不去嗎?一直住在海斯特堡,陪小莎琳和麻麻玩好不好?”

沃爾夫嘆了口氣,把小莎琳擁抱的更緊了一些,用和善的口吻與其低聲細語:“乖,我們去殺人,去劫掠,去做見不得光的勾當,是為了你們可以光彩地活。也許你還不能理解……但相信叭叭,我會回來的,好嗎?”

小莎琳早已泣不成聲,沃爾夫把這個小丫頭放下,強忍著再次把她捧到懷裡的衝動,直視著英格斯問道:“有什麼事?”

“雅爾大人。”英格斯輕輕點了點頭“這是瑪格麗特夫人為您親手做的禮物。希望您能收下。”

沃爾夫咬著牙接過一個大木盒子:“為什麼……她不親手交給我?”

英格斯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您一定知道的。夫人不想見你。”

一老一小的身影在沃爾夫面前慢慢離開,這個黑加侖的小祭司,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些什麼,也許找不到了。

夜幕慢慢降臨,喝得醉醺醺的杜瓦克因,突然問喝得同樣不分東西南北的希爾:“咱們……找誰來祭祀奧丁啊?似乎沃爾夫,並沒有聯絡哪個祭祀啊。”

“白痴!”希爾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杜瓦克因“沃爾夫是做什麼的,你心裡就沒點b數?”

“對哦,那他還能記得這些嗎?”杜瓦克因又喝了一大口酒“不會忘了吧,他太久沒能祭祀了。”

“不會忘的。”沃爾夫的聲音在酒館裡迴響著。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官,所有人不論喝了多少,都放下了酒杯,恭恭敬敬地自行站了起來。

沃爾夫披著一件黑色的加長披風從中間走過,那張揚鮮明的色澤,和海浪般飄逸的布料質感,讓人一看便知是上等貨。人配衣服馬配鞍,有了這一身,平日裡破破爛爛的沃爾夫,可謂是脫胎換骨,那張平淡無奇的臉居然也在拉風黑的映襯下,威嚴堂堂。

所以,當精神抖擻的沃爾夫穿過目瞪口呆的黑加侖軍時,所有人都在思考:

“這真的是沃爾夫嗎?”

以沃爾夫的金錢觀,這種費錢燒包的東西,是絕對不會買的。所以,只有一個出處了——來自某位女士的特殊關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拿衣服最前邊畫著一個粉紅色的豬頭,像是幼兒的手筆。跟隨沃爾夫久了的老兵們知道,那是莎琳小姐的傑作,是在紀念那隻救沃爾夫於水火兩次的豬——雖然人類無法得知他叫做呼哧。

“明天!將會舉行我人生最了不起的祭祀!”沃爾夫的聲音穿過所有人的腦海,像是戰爭的號角,點燃著每個人的神經“我們將向偉大的奧丁獻祭我們的誠意,諾德的勇士會為此歡慶,斯瓦迪亞的懦夫……就讓他們躲在茅房裡哭泣吧!黑加侖軍,必勝!”

“黑加侖軍必勝!”醉醺醺的諾德士兵們打了雞血一般亢奮,他們大聲地叫喊著,用盾牌敲擊著桌子和地面“沃爾夫雅爾,必勝!”

“世界變了!”沃爾夫的笑容苦澀中透著猙獰,眼神像是一隻因飢餓而狂野的狼,在張望著獵物“現在,斯瓦迪亞的時代已經過去,我們的土地,我們的鮮血……我們的卡拉迪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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