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之國維吉亞的波耶,是卡拉迪亞當之無愧的、最幸福的領主群體,其他民族的貴族階級的享受無法與其肩比。在維吉亞,領主簡直進化成另一種高等生物,彷彿脫離了低賤的人類血液,登上了全新一代的靈長類霸主席位。

任何一個維吉亞貴族在自己的領地裡,都享有絕對的生殺和交配大權。那些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農奴,似乎已經被壓迫得習慣而又麻木,彷彿受苦與被奴役是他們的使命一樣。

維吉亞人性格暴躁,卻任由領主像對待牛馬般役使。他們的妻子女兒供領主踐踏享樂,他們的兒子兄弟為領主流汗送死,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這些農奴被拉上戰場後,戰鬥力可想而知。即便排除種種理由,最致命的一點還是無法彌補——庫勞大公阿西莫夫的怒吼慢慢消散,維吉亞人發現勝利後的自己,身上不是戰爭長劍給的傷、就是領主鞭子留的疤。

維吉亞計程車兵們不知道究竟為何而戰。

諾德人則大大不同,格陵蘭狹窄而破碎的地形,造就了城邦式的組織形式,而貧窮、嚮往財富與嗜血、崇拜武力又令他們對統一充滿渴望。

諾德的領主固然權力大,但需要有能力。否則被幹掉掐死分分鐘的問題——諾德人可不會講究什麼繼承論、正統至高無上論之類的糟粕,誰拳頭大,誰能帶大家掠奪滿載而歸,誰就是爺,誰就是雅爾。

雖然在斯瓦迪亞文化的影響下慢慢發生了改變,但有些根深蒂固的思維是很難動搖的。比如,瑪格麗特保守的治理方式就得不到認可,相反越來越多人開始動搖,甚至開始傾向於打仗兇殘的僕格,和治理軍隊能力極強的沃爾夫。

不過僕格是個社會渣子,手段毒辣,沒有不敢幹的人和事。而沃爾夫看上去人畜無害,說話都文縐縐的像個娘們,應該比較溫和可欺。

所以……海斯特堡的父老鄉親都比較看好僕格能把沃爾夫的腦漿子打出來……但在此之前儘量還是不要惹沃爾夫的好。黑加侖軍一百多號兵像是打兒子一樣揍平了幾百號海寇,這可不是開的起玩笑的。

當英格斯領著沃爾夫坐到領主大廳的寶座上時,下面參與審判的諾德人都驚愕地交頭接耳,沒有一個人大聲提出質疑:“這不是你配坐的地方!”他們全都驚訝地保持著不抗議的態度,彷彿這是一件並不值得過度質疑的大事。

沃爾夫隨意地坐在寶座上,背懶懶散散地歪著,暗暗審視著每一個人的表情。那雙眼睛冷漠而又咄咄逼人,洞察著每一個人的神色。

那些田地受騎士團保護的鄉紳、和受瑪格麗特恩惠的窮人,他們雷同的表情、反應一一入目。海斯特堡人的輕蔑、躍躍欲試、張望、無奈、認可、狡詐、不屑……統統沒有遺漏。

“迷信暴力的人也必定屈從於強權。”沃爾夫低聲自言自語道,臉上浮現出諷刺的笑容“屈從的奴才多了,才需要一個主子啊……”

從某種程度上說,沃爾夫如果某一天真的奪權,海斯特堡人可能也就是如此,看看就該滾了。沃爾夫不禁替那個勞累的女領主感到不值,也頓時感到欺負一幫孬種是多麼的無趣。

原本沃爾夫還打算狐假虎威過過領主癮,但現在沃爾夫只想一趟風光的王八拳,把這些鬧事的攆走,然後去調戲調戲可愛的小莎琳、然後再被漂亮的瑪格麗特欺負欺負。

“嗯,這計劃不錯。”沃爾夫端正了自己的微笑,心裡暗暗盤算著“沃爾夫,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英格斯不知道沃爾夫的打算,卻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皺了皺眉頭,海斯特堡人的反應和想象的並不是完全符合——這讓老管家覺得非常打臉,他之前已經和沃爾夫吹下牛皮:“那些人啊,一個個都受過瑪格麗特夫人的恩惠,如果對你有所不滿,你也容忍一下。”

當時他就覺得這小子滿口答應,還笑得那麼燦爛,那麼的不對勁。現在想一想,絕對是早有預見。有骨氣的、沒脊樑的,沃爾夫見的多了,海斯特堡那幾頭爛蒜,看見黑加侖軍過境嚇得直哆嗦,還打算敲沃爾夫?

“看來是不知道生命的可貴啊……”沃爾夫剛張嘴,那些五大三粗的諾德漢子就閉上了嘴,倒不是沃爾夫的‘王八’之氣不小心側漏了。而是話音剛落,杜瓦克因和他的第四中隊就邁著整齊的步伐,拎著明晃晃的雙刃劍走進了領主大廳,按照早早地預謀分佈在各個角落,似乎只等一聲令下,靈活的雙刃劍就在海斯特堡的公民中泛起腥風血雨。

“啊,大家不要害怕,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啊,他們都是來參觀我這次審判的……哦,對了,說明一下,本人是經過瑪格麗特夫人允許才來頂替坐在這裡,只是暫時代行職責。”沃爾夫的微笑一如既往地溫文爾雅,只是這回再也沒人覺得有多麼友善了“所以這段時間就請大家多多關照,不要給瑪格麗特夫人帶來太多麻煩,謝謝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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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瓦克因把劍插進鞘裡,大喝一聲:“此處應該有掌聲!”於是那些肌肉摞著肌肉的第四中隊計程車兵們齊刷刷地歸劍回鞘,跟著煞神一般的杜瓦克因一起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