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莎琳寶貝,該起床啦!”瑪格麗特輕輕走進了丫頭昏暗的臥室,用細膩的手掌溫柔地撫摸著女兒的頭髮“昨天太累了……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天,阿爾泰子爵那邊我也說好了,今天先不上課。我和沃爾夫叔叔不再會讓你再遇到危險的。”

“嗯。”小莎琳乖乖地鑽出了被窩,但神色萎靡“麻麻,我……有點……不太舒服。”

藉著微弱的油燈燈火和清晨的矇矇亮,瑪格麗特看到小丫頭的臉蛋泛著不健康的紅光。身為一個母親,女領主立即緊張了起來。趕忙把小莎琳從床上抱起,攬進懷裡,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小莎琳的額頭。剛一接觸到小莎琳細膩的面板,瑪格麗特就驚撥出聲:“哇,好燙!發燒了!”

小莎琳的表情異常難過,伸出細小的胳膊捧住瑪格麗特的脖子:“麻麻,我感覺有蟲子在身體裡爬。”

小莎琳只是一個5歲的小女孩,經歷了那麼驚險的事,已經收到了巨大的驚嚇,身體集聚了很高的熱度。而又沒能及時得到事務繁忙的麻麻的關懷也許沒關係,沃爾夫的父愛似乎也沒有卵用)。再加上小屋裡一下午沒有生火,寒氣大,不感冒是沒天理了。

其實這不要緊……要命的是卡拉迪亞的醫療水平。斯瓦迪亞人尚且就知道,一點皮毛的草藥知識、祈禱、放血、鞭撻贖罪,可想而知諾德人半開化的醫療水平是什麼鬼。

小病就是抗,大病上天堂,在那個萬事全靠天天掉線的神的黑暗年代,一次感冒帶走一條人命不是笑話。

“寶貝,”瑪格麗特心疼地親了一下小莎琳的臉蛋,把渾身發軟的乖女兒放進被窩裡掖好被子“麻麻這就去給你找醫生。”

小莎琳一如既往地乖巧地點了點頭:“嗯,麻麻去忙把,我沒事的。叭叭一會會來照顧……”發現失言,小莎琳馬上乖乖閉上了嘴,像是犯了天大的錯誤一樣拱進了被窩裡。

瑪格麗特的手指輕輕顫了顫,悲哀地點了點頭:“叭叭?你是說沃爾夫……是吧。”

海斯特堡繁雜的事務、咄咄逼人的僕格,讓她心力交瘁。她不能像個平凡的母親那樣,去用大量時間呵護自己的孩子。瑪格麗特很久沒能給小莎琳講睡前故事了,也忘記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為女兒親手梳頭髮。

慢慢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美麗的夫人和可愛的小公主的關係變得不如以往。親密的母子關係……變成了一種日漸冷淡的禮貌。

“麻麻,我要睡了……”小莎琳微弱的小動靜觸動了瑪格麗特心裡最柔軟的一根弦“我昨天就覺得不舒服,沃爾夫叔叔就說今天來看我……但我和你說了,你卻只會讓我睡覺……”

瑪格麗特想要辯駁,但卻第一次覺得語言是如此蒼白無力。她默默背貼著門,努力剋制著抽泣的慾望,雙手緊緊抓住衣服的袖口,雙眼中像是飛舞著一個沾滿鮮血的蝴蝶,美麗而又痛苦:“沃爾夫,我嫉妒你,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叫你爸爸!你這是在羞辱我……”

“額……我覺得可能不是哦。”一個溫和的聲音在瑪格麗特耳邊響起“也許,尊敬的墨女士……我們之間存在一點誤會……”

瑪格麗特看也不看,一個轉身拔出鋒利的騎士劍比著沃爾夫的喉嚨:“你這黑家侖來的狗蛋,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

“嗯,沒做什麼。真噠……你看我這張真誠的臉。”沃爾夫輕輕嚥了口吐沫,露出了諂媚的笑容,那奴才樣做的天衣無縫,像是天生長得那個德行一般“能不能把劍放下,我要是嚇尿了,你還得派人來打掃,這樣多不好。”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瑪格麗特憤怒地把劍收回鞘裡。沃爾夫比瑪格麗特矮上一點點也許是不止一點點,歷史學家無從考證),從他的角度能看到美人眉宇間寫滿了痛苦,那表情失態是沃爾夫從未見到過的:“你說說看,死狼,我該怎麼辦?小莎琳……可能不喜歡媽媽了……”

沃爾夫疑惑地挑了挑眉:“那你就去照顧她唄,多麼簡單的問題。墨……有什麼這使不得的嗎?”

“我……可是我總是沒有時間。打仗的事情我比較在行,但城堡的事情我一直處理不好。”瑪格麗特低下了頭,似乎在閃躲沃爾夫的眼神,語氣像是一個剛剛走出家門的少女,那樣子清純的可愛:“話說你也是在維繫著一支不小的軍隊,你怎麼就處理的如魚得水?”

但這句話問住了沃爾夫,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我感覺沒什麼難的啊……每天就是操練那些不爭氣的大頭兵,敲打敲打中隊長和有能力的班隊長,鬧事的刺頭吊起來打,勇敢戰鬥的有獎勵……話說你都在忙些什麼?”

瑪格麗特無語地看著這個滿臉無辜的男人。從外甥杜瓦克因的口中,瑪格麗特聽得出桀驁不馴的瓦格良人,是徹底被沃爾夫的手段折服了:

每天沃爾夫只需要抽出一小點時間,就能把和黑加侖軍的全部資產清點一遍,並透過預期收入和部隊各項開支,預測出未來一週的收支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