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叭叭(中)(第1/2頁)
章節報錯
其他民族的悲哀,往往是另外一個民族的契機。斯瓦迪亞人和諾德人在北海沿岸痛苦地流血掙扎,東方的民族卻在刀光劍影中興奮地窺探。
諾德人的入侵,令維吉亞人看到了新的契機。
維吉亞人的祖先,在三百年前翻越了卡爾斯山脈,見識到了富庶的土地。經過緊鑼密鼓的籌劃,維吉亞大公帶領拉滿複合弓的族人,向西方的斯瓦迪亞雄獅發起挑戰。
但那時候的斯瓦迪亞剛剛在卡拉德帝國的墳墓中建立,年輕、龐大、勢不可擋。成千上萬的斯瓦迪亞騎士端起鋼鐵騎槍,裹挾著勢不可擋的重步兵洪流,這恐怖的衝擊連卡拉德人的鷹旗軍團都無力抵擋。
而企圖攻克依斯莫羅拉堡的維吉亞人還沒摸到城牆,就被東方遠征軍揍得滿地找牙、一敗塗地,甚至老維吉亞大公被騎士的流星錘砸掉了半口白牙,全靠從下一起長大的貴族甲冑騎兵拼死保護,才撿了一條命來。
維吉亞人徹徹底底的潰敗了,被像趕鴨子一樣趕回庫勞。所有能拉上30磅弓的維吉亞男子都被驅趕到城牆上作戰,從針葉林中新開發的土地毀於戰火。
對於野心勃勃的維吉亞大公來說,那是一次致命的打擊。倘若連庫勞都堅守不住,恐怕維吉亞人就要統統滾回寒冷的東部大地啃凍土,因為日瓦車則、被維吉亞人摧毀的禪達廢墟、以及當時並不存在的庫丹地區一帶的防護,形同虛設。
只要斯瓦迪亞人的手夠長,推開庫勞這個阻礙,那整個新維吉亞就遲早是他們的囊中的幾個行省。
而戰爭已經僵持了一年,維吉亞人在飢餓與嚴寒中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庫勞城內,能吃的樹皮都成了緊俏貨。零下幾十度的天氣,士兵們在身上纏著碎布條站在庫勞城牆上,向斯瓦迪亞人拉弓放箭,而後勤運輸困難的斯瓦迪亞人也無力奪取城牆,戰爭在勝利天平緩慢偏向維吉亞人的情形下陷入僵持。
斯瓦迪亞人曾向鎮守庫勞的維吉亞元帥阿西莫夫·瓦西里波耶提出投降的優待,保證其成為庫勞的領主,授予帝國伯爵爵位。其手下計程車兵也可以獲得帝國公民權。他們派遣了一個頗具聲望的維吉亞投降派老貴族,進行了耐心的解釋,內容圍繞一點展開:“只要跟著斯瓦迪亞爹,有吃有喝,有錢有女人。”
但維吉亞人的頑固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阿西莫夫伯爵耐心地聽完了老貴族的勸說,露出了真誠的微笑,然後把這個老貴族拉上城牆,舉起了特意找來的、鋒利的屠宰刀,耐心地把這個老傢伙碎了屍,一塊塊撇下城牆。並微笑著對斯瓦迪亞人的勸降做出了‘善意的’回覆:“吃狗屎去吧!”
這艱苦的一年令斯瓦迪亞人同樣吃不消——維吉亞人作為蠻族刺頭典型還沒有被按下去,草原的庫吉特人又趁著卡拉德帝國衰亡、斯瓦迪亞立足未穩的時機,壯大了自己,他們幾乎是靠活人踩死人堆進了重鎮圖爾加。並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組織起大量的弓騎兵迴圈放倒黴的斯瓦迪亞人風箏。雖不至於打得帝國傷筋動骨,卻也給以步兵為主力的草原鎮守軍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在復仇的高呼聲中,戰無不勝的帝國軍隊深入草原,摧毀了不少的庫吉特部落,掠奪了大量的牛羊,殺得毫無反抗之力的遊牧民屍橫遍野。
但很快帝國的頭頭腦腦就算明白了這筆爛賬,庫吉特人在用廉價的鮮血換取時間和帝國的損失。那些老弱病殘的庫吉特人在草原上散落著就是為了送死。乾旱多風沙的草原,是溫帶海洋氣候溫床下士兵的噩夢。當遊牧民聚落越來越少,補給也隨之愈發困難。
而庫吉特人真正的主力潛伏在圖爾加附近的邊邊角角。在斯瓦迪亞人終於意識到草原的魔力之時,以逸待勞的持槍騎兵們像飢餓的獵犬一般瘋狂出擊,三萬根長矛大口吃掉了帝國的精銳雄獅軍團。擦乾槍鋒上計程車兵冤魂,庫吉特人立刻奪取了大片草原,在斯瓦迪亞人的開墾據點上興建起了新的城市。
同樣,庫吉特王知道,如果想讓長生天能在卡拉迪亞落腳,放棄古老的遊牧生活,為種族制定一個更美好的生存計劃,單單依靠庫吉特人的騎槍是不夠的。他的目光移向北方,幾個月後與被斯瓦迪亞人逼得‘除了屎,啥都吃’的維吉亞人簽訂了協議,從此雙方在整個帝國東線遙相呼應。
東方的衛戍軍團將領在維吉亞與庫吉特的夾擊中疲於奔命,不是拉那又陷入了包圍,就是日瓦丁附近發現大規模的維吉亞集團軍。幾年之內雖是沒有丟掉什麼要塞土地,卻被逼得狼狽不堪,東方元帥二十內年換了79任,幾乎全是活活累死雷倒在奔波的路上。
於是,斯瓦迪亞人決定放棄這兩場勞民傷財的戰爭。他們把帝國的委任書搬了出來,以兄弟教會東正教的名義,將整個北方的維基亞活動區,從日瓦丁到日瓦車則,從庫勞到庫丹,全部授予已經版依了的維吉亞大公,並授予其國王頭銜。並對庫吉特繼續採取敵視態度,把鎮壓的中心放在這些不擅長大規模作戰的草原人身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同時,斯瓦迪亞人唆使庫吉特人和維吉亞人爭奪地界劃分不明的、極為富庶的圖布林城大打出手。雖然挑撥很粗劣,但兩個盟友在利益的刺激下,還是在猜忌中成為了對手。但他們也沒有放過對斯瓦迪亞人的敵視,當這個龐然大物開始暴露出自己內部的虛弱時,相信人性,不想分一杯羹的人其實寥寥無幾。
艾德琳·亞歷山大·瓦西里小姐的祖先亞歷山大是父名,用作中名),就是洛瑪堡第一任公爵阿西莫夫·瓦西里,在庫勞防守戰中積累到了資本。當維吉亞王在溫暖的日瓦車則暖宮中擔憂民族未來時,他的祖先——當時只是阿西莫夫伯爵,還在庫勞的城頭上吃雪。出於庫勞人民的呼聲,以及貴族的壓力,維吉亞王把這座城連同大片土地授予阿西莫夫。
而瓦西里家族的波耶們波耶:類似於諾德人的雅爾,大土地所有主、領主的意思),也沒有丟去祖先的顏面。雖然沒有誰超越了祖先的榮譽,卻也在宮廷和軍隊上為家族掙到了相當的政治遺產,庫勞公爵慢慢成為了一個超然王權的存在。透過聯姻、收攏等手段,瓦西里耶夫家族的根基變得像參天古樹的樹根那樣,不是幾把火或幾把斧子動搖得了的。
庫勞,是瓦西里家族的宮殿。在庫勞城外家族私人的城堡邊,豎立著一柄被放大的劍——瓦西里家的家徽讓人想到勢力強盛的阿西莫夫爵爺,堅定的站在自己的領地,守護自己的獨立財產,絕不向外強中乾的侵略者低頭。只要他想,就能狠狠打擊他的敵人和與他們狼狽為奸的狡詐之徒。不論是斯瓦迪亞還是庫吉特,亦或是別的豺狼之輩。
這座城堡,是艾德琳小姐私人的。雖然繼承公爵爵位已有13年,但她依然習慣住在童年生活的家族莊園裡。按她自己的話說,住在那裡,她可以記得自己僅僅不是女大公,還能記得自己是父親亞歷山大的乖女兒。
現在,她的城堡中破例迎來了一個客人——要知道,住在城堡的生活算是艾德琳的休息時間,她不會讓普通的雜務打擾其父親和弟弟的魂魄。有公務她都儘可能在庫勞城內的辦公廳裡完成。會見那些天鵝絨商人、武器販子、各地眼線,都是在繁華的庫勞完成。瓦西里堡,是屬於她自己的。
但規矩就是為例外準備的。在這安詳的、裝點樸素的瓦西里堡,僕人們心中裝滿疑問地開啟城堡大門,迎來了一個渾身劣質葡萄酒氣味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