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會兒,倘若他這麼睡下去,很有可能一覺不醒,就此長眠。這不是玩笑,格陵蘭或許有一年沒有餓死的人,但絕對會有凍死的。就憑沃爾夫的小紙片體格,不凍死也得來個全身癱瘓。屆時,他也不必為出海奔波,能走出家門已是奧丁保佑了。

不知幸還是不幸,睡了十分鐘不到,他就被一陣巨響驚醒了:“汪汪嗚嗚……!”

沃爾夫猛的睜開眼,只見面前集聚了好多好多條眼睛發綠、舌頭猩紅的四足生物。它們正朝睡眼惺忪的沃爾夫換換靠攏。沃爾夫頓時睡意全無,不顧身上五花大綁,大叫道:“救命啊!狗啊!”

“汪汪汪”“哼!咬他!”

昏暗的黃昏,海斯特堡的畜生圈裡,躺著一隻白白壯壯的傢伙,它的名字叫‘呼哧’。

呼哧是一頭豬,肥壯的諾德豬。當然,即便在21世紀的今天,也很少有人知道其實豬是很聰明的生物。至少豬很誠實,因為它24小時永遠是豬,人就不一定永遠是人。扯遠了)

但呼哧並不平凡,與那些甘於大吃大喝、然後送到屠夫手下挨那一刀的同類不同,呼哧吃喝拉撒外的業餘時間愛好是看著騎士們的駿馬在面前跑來跑去,並跟著那些馬作出誇張的動作,看著那些駿馬甩開飄逸的四肢,在城堡的院落內踏過野草與野花。英勇的男女騎士在馬背上端槍提劍,格鬥賽馬。

每每於此,呼哧總會發出不滿的嚎叫,低頭使勁打量自己短小的四蹄,除了在餐桌上被人們誇獎之外,只能讓自己顯得更加愚蠢。

呼哧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個英勇的戰士,可以駕馭自己,在敵陣中東征西討,殺他個七進七出。或許他並不理解自己要幹什麼,但他知曉自己愛聽那騎兵掠過大地的轟鳴,刀劍嘯鳴。愛看隔著厚重的騎士扇形盾,年輕的戰士們掄起戰斧,帶起一片塵土飛揚。

不過應該不會有人騎著它打仗,似乎作為一頭豬,只能在餐桌上結束恥辱的一生。

但一切都不好說。因為沃爾夫兩個月前潦倒時,也是這麼想的。

今天已至黃昏,呼哧縮在狹小的豬欄裡不願動彈,忽然他聽見一陣暴躁的犬吠以及一個男人聲嘶力竭的驚叫:“狗!有狗啊!”

還不等他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帶著一隻耳牛角盔的矮小男人衝進了豬圈,把自己的門扯到一邊,然後死死關上。鑽進了自己的料食槽裡。外面狗叫聲鬧成一片,它們憤怒地用爪子刨這木牆,沃爾夫和呼哧大氣都不敢喘。

一人一豬就這麼沐浴在夕陽的陽光之下,呆呆地對視著。呼哧剛剛玩完泥巴渾身汙穢地在打盹,而沃爾夫身上、頭上沾滿了呼哧沒吃完的泔水。

兩個生物絕對想不到對方在想什麼:

“我擦!我似乎能騎得動這玩意,說不定可以騎它逃跑!”

“呼哧呼哧!他這麼矮這麼瘦,說不準我馱得動這玩意!”

“哦哈哈哈!天不絕我,我不用被狗咬死了!雖然這玩意騎出去會讓人笑死!”

“呼哧呼哧!我也可以,馱著騎士去打仗啦!雖然被他騎著一定會被人鄙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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