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他回頭看著她,聲音不鹹不淡。

“我從下個禮拜一開始就要住宿了,你到時候能幫我搬一下東西嗎?”榮靈緊張地望著他,像是怕他有疑問,她又接著補充“因為我爸媽那天有事,司機要開車送他們去機場。”

言謝盯著她瞧了幾秒鐘,沒什麼情緒地開口“我那天約了江一誠,你去找鏡陽幫你吧。”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進了教室。

榮靈咬著唇,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頓生無力之感。她不明白,她已經這樣低姿態地去迎合他、討好他了,為什麼依舊無法得到他的一絲垂憐?難道在他面前犯了錯的人,是沒有被原諒的價值嗎?

她想不通。

想不通的還有人雖然坐在教室裡,眼睛卻目睹了全程的程鏡陽?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言謝待榮靈的態度,如此沒有餘地可退。

可他畢竟不是當事人,心裡縱使有再多的疑問,也只能自我消化。而且他了解言謝,沒有人能隨意撼動他做的決定,但凡是他認定的事,幾乎沒有可商量的餘地。

程鏡陽覺得,如果榮靈夠聰明的話,就應該識時務地適可而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斷地去試探言謝的底線在哪裡,他對她的包容度又有多少。

遺憾的是,陷在沼澤裡的人啊,幾乎無法自救,越掙扎,越下沉。

唉,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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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鏡陽無限感慨時,從辦公室出來的粟春雨抱著幾本書徑直朝他們教室的方向走來。

她站在大開的後門邊上,禮貌地敲了三下門。

見她落落大方地立在門旁,程鏡陽也不知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他第一時間作出了反應:“嗨,找阿謝麼?”

粟春雨擺手,“我找聞兵。”

似乎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程鏡陽疑惑地在教室裡找了一圈,抱歉地聳聳肩:“聞兵是我們班的新同學?”

粟春雨並不意外聞兵在理1)如此寂寂無名,就算她是文2)班的語文課代表,也不能一時間把全班45個人對號入座上。她衝程鏡陽微微笑了笑,然後喊了一聲“言謝”。

言謝坐在座位上寫題,在粟春雨喊他的名字之前,他的心算剛剛進行到最後一步。

他做題的時候向來心無旁騖,但不知為何,對粟春雨的聲音,他格外敏感,她只不急不緩地喊了一聲,他便已經停止了心算。

言謝放下手中的水性筆,從座位上起身朝後門走來。

程鏡陽饒有興趣地眯著眼打量他,似笑非笑。

“怎麼,”言謝問,“找我麼?”

粟春雨邊把手裡的書遞到他懷裡,邊叮囑:“這是聞兵少的教材,我沒看到他在教室,你等會兒記得幫忙給他。”

言謝笑著調侃她:“都已經分科了,你作為前同桌還這麼盡責,挺靠譜嘛。”

她認真點頭:“畢竟我是一個好人嘛。”

他唇邊的笑意擴大:“沒見過自己給自己發好人卡的。”

粟春雨已經轉身要上樓,聞言,回頭睇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答:“那恭喜你,你現在見到了。”說完,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上了樓梯。

言謝在教室後門邊笑得一臉春心蕩漾。

程鏡陽暗暗驚奇,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