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春雨當然沒有立場去評判別人的感情,可她依然感到唏噓。她不明白,為什麼看上去那麼溫柔、乖巧的女生,在感情上會如此……該說三心二意,還是心猿意馬,或者表裡不一?

粟春雨不知道。

她想起以前看過的《伊索寓言》,裡面有一個簡單的故事,說的是一匹餓極了的狼在覓食的過程中,路過一處農舍。農舍裡有小孩子正在哭,老太婆就嚇唬小孩兒,說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丟出去喂狼。狼聽到之後就當了真,一直坐在農舍外面等。它等到了天黑,也沒有見到有小孩子被丟出來。這時,農舍裡忽然傳來了小孩子的笑聲和老太婆的話。老太婆說,如果真的有狼來了,我就殺了它。狼聽了,嚇得趕緊跑。它一邊跑,一邊想,這個老太婆怎麼說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當時她讀來,覺得這匹狼傻是一方面,人家說什麼,它就信什麼,從來沒有想過去問一問,去辨一辨,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另一面,她深知表裡不一是人類的通病,這個物種,是連自己都會欺騙的人,又何況是一匹狼呢?

楊希園的行為,粟春雨作為旁觀者,沒有指摘的權利和立場。

如今,心中的疑慮得到了解答,她覺得自己不必再細究下去。

“你看起來,表情很凝重嘛。”言謝的聲音再度響起。

粟春雨回過神,“什麼?”

他挑挑眉:“我說,你到底是為什麼打探別人的隱私?難不成,你,喜歡……”喜歡誰他沒有明說,但從他的暗示中,粟春雨知道他說的是周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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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言謝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周家名雖然長得還不算差,但見慣了向印的好姿色,她不覺得自己會喜歡遜色很多的周家名。況且,還有言謝這款珠玉在前,她就是再怎麼情竇初開,物件也不應該是周家名吧?

“我的眼光可高了。”她白了他一眼,神情似有不滿。

話落,訓練完回到教室的林琳立馬接過話茬:“什麼眼光高?”

言謝道:“你能不能別那麼八卦?”

林琳不滿:“又沒有問你,你那麼反應大幹什麼。”

一直默默把對話過程聽了個遍的聞兵:“粟春雨說她找男朋友的眼光高。”

林琳頓時就來了興致:“說來聽聽,看我們的品味是不是一樣的?”

粟春雨很無奈:“你別聽他們亂說。我的心裡只有學習。”

言謝失笑:“看出來了。”

“我也看出來了。”聞兵道。

林琳:“這話要是換做別人來說,我可能會覺得那個人虛偽,但是你說,我是信的。”畢竟那麼多次的月考年級第一名,如假包換。

“過獎過獎。”她福了福手,一副不敢當的樣子。

第二節晚自習下課,江一誠跟彭峰叫言謝去抽菸,沒有避諱。

粟春雨想到自己的熱水袋沒有接熱水,這會兒外面又在下雪,她不想去直飲水機那裡,風太大了,便問言謝:“你是要去哪個廁所?”

言謝挑挑眉,語帶戲謔:“怎麼?要一起麼?”

她頓時翻了一個白眼,“我是想讓你幫我接點熱水,你要是不去,就算了。”

聞言,他想起進入冬天之後,粟春雨總是抱著一個熱水袋的情景。有時上課,她的手放在熱水袋上,懶散地連筆記都沒做,下課之後理直氣壯地找他借筆記本,他逗她說沒記筆記,她便篤定地反駁:“我是坐在你後面,不是坐在你前面,我看到你奮筆疾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