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言謝剛準備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才有這個想法,沒來得及實施就感覺背部被人輕輕捅了兩下。

他直起腰回頭看去,粟春雨正拿著一支筆跟他示意著什麼。他有些不解:“怎麼了?”

粟春雨微微笑道:“跟你八卦一下。”說著,她的視線下意識地望向了第一組,正是周家名和楊希園的位置。

言謝頓時會意,俊朗的臉龐上浮起一抹看好戲的探究。他打量起面前一派坦蕩的粟春雨,嘖嘖稱奇道:“你平時看起來也不像那麼八卦的人啊。粟春雨,你真是令我大跌眼鏡,大吃一驚,大喜過望啊。”

粟春雨:“……”展示你的成語功底有多棒是嗎?

“我純粹是好奇,數學課代表可從來沒有遲過到或者曠過課。”她狀似滿不在乎道。

言謝打了個哈欠,一邊伸懶腰,一邊不贊同地反問她:“有什麼可好奇的。我怎麼坐到現在這個座位的,班上一半以上的人都清楚吧?”

“你是說,他們在一起了?”她的聲音裡滿是訝然,像是難以置信一般。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大,她有些訕訕。如果不是因為曾經撞破過別人的好事,大概她也不會如此驚訝。

“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言謝低頭從校服口袋裡掏出手機,邊玩邊對她道:“不過他們很早就在一起了,好像是運動會之後吧。”

運動會之後……

粟春雨回憶起自己早前撞見楊希園與男生接吻的一幕,也是發生在運動會之後。

但是她無法判斷,那樣的一幕是發生在楊希園與周家名在一起之前還是之後。如果是前者,那麼她撞見的不過是正常男女之間的情到深處難自撥的調情;如果是後者,那麼,楊希園豈不是在劈腿?

從楊希園當時驚慌失措的表現而言,她心底隱隱有種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但是他們在一起之初,聽老周說,楊希園不希望太高調,畢竟學校管得嚴。所以大家雖然都知道他們曖昧,卻沒有人知道他們真的在一起了。”言謝的話適時地替粟春雨解了惑。

粟春雨沉默了。她是相信的。

哪怕與周家名的接觸不多,但看得出來周家名很喜歡楊希園,也從不避諱別人知道他的這份喜歡。不然他就不會死活要跟言謝換座位,不會在趣味籃球賽前反覆教她打籃球,並樂此不疲。

每當江一誠他們說起楊希園,周家名會笑的格外開心。

也許他們這個年紀動輒說喜歡有些太過輕易,但即便不是喜歡,周家名對楊希園的好感也要高於他對其他女生的。

反觀楊希園的態度,顯然就曖昧了很多。

儘管班上多數人都心知肚明周家名跟楊希園之間的曖昧關係,但不論別人怎麼調侃、戲謔,滿心歡喜的,似乎只有周家名一人。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楊希園,從來就不曾辯解過什麼。

不辯解難道就等於承認麼?顯然不是。

至少,在粟春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尤其是在碰見那樣的事之後,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喜歡這種東xz不住,更經不起對比,一有參照物,很多情緒便匿無可匿。

楊希園的參照物是周家名。在周家名熱情如火的追逐下,她的冷淡無所遁形。

所以,粟春雨從來沒有把那天自己的所見告知過任何一人,她是準備讓那個秘密爛在肚子裡的。

可這個時候,她在公交車上看到了周家名滿臉幸福,細心替楊希園系圍巾的一幕。

那種親密,並不比那個吻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