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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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謝統完分回到實驗樓的時候第二節晚自習已經開始了二十分鐘。他知道今天晚上的課都是自習,便索性沒再回教室,繞道折去了他和江一誠那群人常去抽菸的地方。
抽完煙出來,正要回教室,燈光昏暗的長廊上站著一道身影,窈窕的身姿在半明半昧的夜色中清冷孤傲。
言謝眯著眼看清之後,忽的眸色一沉,一言不發地立在原地。
榮靈已經站在這裡等了許久。她自轉校來到沅南實驗中學,幾乎沒有單獨的時間能和言謝呆在一起。她知道的,他在躲她,中考前兩個月發生的那件事,成為橫亙在他們之間,乃至他們兩個家庭之間的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無論她如何努力,他都不會再允許自己靠近他。
榮靈十分懊悔,但凡當初她知道預設的結果會帶來如此糟糕的變化,她說什麼也不會寫下那封信的。
如今他怪她,不原諒她,疏遠她,都是她自作自受的結果。可她無法停止喜歡他。哪怕她清楚地知道,轉校到沅南,再次跟他成為同學,不會帶來一絲一毫的改變,卻還是忍不住選擇忤逆母親,這樣做了。
此刻的言謝無法得知藏在榮靈心裡的這些彎彎繞繞,他只想快點離開回教室做題。
“阿謝……”榮靈慾言又止地擋在他面前,“我們,可以聊聊嗎?”
“不合適,現在是上課時間。”他輕擰眉頭,語氣含著微微的不悅:“況且,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吧。”
榮靈一臉的受傷,“你果然還在生我的氣對嗎?”
他沉下臉,聲音冷硬:“沒有!有事沒有?別耽誤我做題行嗎?”
“那件事是我的錯,阿謝,你原諒我吧,我當時真的沒辦法了,如果讓我媽知道那封信是我自己寫的,她一定會打死我的。”
她急急解釋,巴掌大的瓜子臉在披肩長髮的襯托下有種我見猶憐的脆弱。言謝視而不見,臉色冷的彷彿冬月裡的雪。
“你搞不搞笑?那件事都過去多久了,你這樣反覆提反覆提,你是復讀機嗎?做錯事的人是你和你媽,現在你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來跟我解釋,要我原諒是鬧哪樣?扮弱者博同情?當初我媽被你媽氣到住院的時候,你媽怎麼沒來跟她道歉?”
言謝的話像千金重石迎面砸來,打得榮靈措手不及。她錯愕地愣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阿姨她……這些事我不知道,我……沒有人告訴過我……”她瞪大的眼睛裡噙著晶瑩的淚水,沮喪、羞愧、懊惱等情緒一一襲上心頭。她真的不知道他媽媽因為那件事住了院。她只知道,兩家人當時因為那件事關係鬧得很僵。不,自始至終都是她的母親在咄咄逼人,那樣的話就算是局外人聽了也覺得刺耳,更何況是他的父母呢?
“阿謝……對不起!”眼淚宛若夏日突至的雨,大顆大顆自她的眼裡墜落。
言謝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他想起榮靈辦理完轉校手續那天跟她媽從辦公室出來時遇到自己的場景。
高雅琴女士趾高氣揚地掃視他一眼,別有深意地對榮靈說:“靈靈,你別忘了答應媽媽的事,有些家教不好、不學無術的人,你可要離得遠遠的啊。”
呵。若不是一直謹記著謝女士交待的“好男不跟女鬥”,言謝真不知道自己當時會如何犯渾。
想起謝女士語重心長地教導自己何為紳士風度,他不動聲色地收起了眼裡的凌厲,隨即面無表情地對榮靈道:“榮靈,不要試圖用自己的意志去勉強得不來的結果,記住你媽說的話,離我這種家教不好又不學無術的人遠一點。”
話音消弭,說話的人也已經走出了很遠。
榮靈怔在長長的走廊上,如墮冰窟。
那廂,粟春雨抱著語文跟政治兩沓試卷回到教室後,便把政治試卷交給了政治課代表。見教室裡的人還算多,她利用還有幾分鐘的課間休息時間,把語文試卷都發了下去。
大概是第一次月考,所以大家對於成績格外看重,拿到試卷後不斷在討論。
雖然十四班的同學們平時上課不是很認真,成績也不怎麼樣,但他們似乎還挺在意月考的成績,粟春雨心想,還不算玩物喪志。
然而等她發完一大半試卷,回想起試卷上普遍徘徊在及格線邊緣的分數,突然覺得,其實大家的實力差不了多少,分數那麼平均,反正及格的就幾個人,也沒必要很在乎,因為真沒有什麼好談論的。
不像她,語文考了134,政治考了90……呸呸呸,怎麼還膨脹上了呢,粟春雨快停止你傷人的虛榮心,你只不過是考了年級第一名而已……
翌日早自習下課鈴聲一響,高一年級的宣傳欄前便湧滿了學生。
月考成績排名出來了,眾人自然好奇紛紛。
部分學生在前一天的晚自習或多或少知道了這次年級第一名是粟春雨,但當看到她的各科成績以及總分,還是不由地震驚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