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六個人在南城最熱鬧的大排檔裡落座。一個下午沒怎麼進食,大家早已飢腸轆轆,烤串點了一把又一把,又點了三份大份的炒飯。

言謝了解他們的食量,最後讓服務員加了一個魚火鍋和鐵板魷魚才作罷。

等待上菜的間隙,他給江一誠去了通電話,問他何時回沅城——他們都是程鏡陽婚禮的伴郎,而本月20號是程鏡陽舉行婚禮的日子。

江一誠也是大忙人,但他的小公司目前業務穩定,不需要和從前一樣頻繁出差,此刻,他人就在沅城。

言謝與他瞎聊了幾句後,滿意的結束通話電話。

烤串還未上,他索性和粟春雨在微信上聊起了天,她似乎也很忙,回覆訊息的速度有點慢。得知他正在和隊友吃東西,她催促他專心吃飯,忙完再給她打電話。

言謝依言收了手機,心裡卻泛起了淡淡的失落,分開這麼多天,她看起來,並沒有很想他嘛。

沒良心的壞丫頭。

連續的忙碌,六人都有些精神不濟,一頓燒烤吃下來,個個哈欠連天,只想早點回去洗洗睡。言謝起身去結賬,交代完事情後將五人送走。

吃燒烤的地方距離沅南實驗中學很近,這就意味著,這裡離看雲臺也不遠。他本想約粟春雨出來見一面,但眼下的時間已經來到晚上九點半,讓她這個時候出門,且不說她的父母會如何想他,反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行為相當曖昧,不懷好意。

他計劃著明天早一點去看雲臺找粟春雨,正想跟她打電話說晚安,下一秒卻接到了她發來的語音通話。

“你們吃完了沒有?”她說話的背景音很喧鬧,並不像在家裡。

“剛吃完了,正想給你打電話呢。”言謝慢慢往回走,準備攔一輛計程車回星河藍山,“你那邊怎麼那麼吵?還不睡覺?”

粟春雨避讓了一下迎面而來的人潮,邊往大排檔裡面走,邊開心地告訴言謝:“我來找你了,你在哪裡呀?”

言謝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仔細一辨認,確實能聽到她手機背景音裡有熱鬧的吆喝聲,跟他剛離開的地方的背景音很相似。“你怎麼自己過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我這邊會有點晚,你快往大馬路邊走,我沒在大排檔裡面了,找個顯眼的位置等我,我就回來。”

囑咐完他也不曾結束通話電話,一直跟她聊著天,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她,言謝的步子不由加快起來。

“那我就站在最外面的這家大排檔邊上等你。”

“好,我馬上快到了。”

不到五分鐘,言謝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大排檔一條街的入口,他四下張望,目光很快發現了站在路燈下和他打電話的人。

宛若有心電感應一般,幾乎就在他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的瞬間,粟春雨立馬也望了過來。她甜甜的笑著,衝他招手,一襲白色的連衣裙在夜間猶如盛開的梔子,清香馥郁。這一刻他才發現心底的思念早已氾濫成災,再多的理智也瞬間煙消雲散。

抱她,親她!這是唯一殘存在腦海裡的殘念。

言謝收線,手機揣進褲兜裡,步伐邁得彷彿是夏夜裡的流星。粟春雨欣喜地朝前走了兩步,嘴角的笑容還未收起,便被面前的人緊緊地摁進了懷中。她悶哼一聲,來不及說話,嘴唇就被溫熱的觸感堵住。

輾轉反覆,這一記吻持續了近一分鐘的時間。最後是粟春雨發現了有路過的人在打量他們,渾身一激靈,大力反抗才掙脫了他的束縛。

“你!”她爆紅著一張臉,又羞又惱地瞪著他,卻又捨不得說一句重話。

言謝拉過她的手,她以為他還要親自己,下意識地要反抗。到底男女力量懸殊,她還是沒掙脫得了。

思念的情緒找到了宣洩的支點,言謝早已冷靜下來。他摩挲著她雙手細嫩的肌膚,愉悅地笑起來:“帶鏡子了麼?”

粟春雨不明所以地擰眉。

他點點她的唇,“這裡,口紅親沒了,要補補。”

粟春雨:“……”此刻,如果面前有地洞,她恨不得鑽進去,再也不出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嘴唇上肯定也沾了你的口紅,雨寶你幫我擦擦吧,我看不到。”

他是怎麼能把這種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

“誰讓你在大街上亂來,現在遭報應了吧?”她嘴上得理不饒人,手卻已經伸進小包裡掏紙巾。“過來!”

言謝配合著低下頭,湊到她面前,任由她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