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飯桌上的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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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這老一輩人的愛恨糾葛後,在座的眾人都是唏噓不已,想不到鬼臺戲師這一行當中,竟然還有著這麼段往事。
聶紅菱欲言又止道:“如芳姐,那你和嚴行主的關系,豈不是......”
謝姑姑知道聶紅菱想說的是什麼,也知道她擔憂的是什麼,便開口答道:“沒錯,嚴知難他確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但各位放心,我與他早已恩斷義絕,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盡管謝姑姑如此說,但赤腳野醫,麻衣相爺以及淘沙賊那邊的一些手藝人,還是議論紛紛,盡顯擔憂之色。
倒不是大家不願意相信謝姑姑的話,但這終究是她的片面之詞,誰也不可能把性命押在一紙空話上。
這時候,我爺爺忽然站了起來,一臉誠懇的對眾人說道“各位,我替如芳這丫頭擔保,她剛所說的話,絕不摻假。”
論實力和行位的話,我爺爺是無論如何也插不上話的,但有我老爹以及我姥爺的身份在,誰也不會輕看他,而且我總覺得,爺爺所知道的事情,要比在座的人都要多。
我姥爺此時也出聲附和道:“大家要是願意給我陳衡山個面子,那便聽謝行主和我親家的話,盡管把心放踏實了。”
從剛才謝姑姑所敘述的往事來看,嚴知難是從沒有對她做出過半點過分的事情,如若這樣,兄妹兩個就恩斷義絕的話,顯然有些太牽強了,但從我爺爺和我姥爺的態度來看,似乎謝姑姑還藏有什麼事情沒有說出。
而這件事情,便是導致她和嚴知難決裂的關鍵點。
因為有我爺爺和我姥爺這兩位老前輩給謝姑姑打包票,所以剛才那些議論之聲,都停了下來。
“既然陳老爺子與劉老爺子都如此說了,那紅菱便不多過問。”
聶紅菱說完,對著我爺爺和我姥爺頷首示意,然後扭頭看向謝姑姑,誠懇的說道:“另外希望如芳姐不要怪罪紅菱,我所問所做皆是出於謹慎,也是為了各行當手藝人的性命安全。”
謝姑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開口應道:“沒事紅菱,換做是我的話,也會這樣做的。”
“謝謝如芳姐體諒。”
聶紅菱到目前所做所問確實沒有半點不妥之處,她不同於我和我爺爺他們,她和謝姑姑的關系,頂多就是相互知道彼此的名諱,沒有深交過,自然不可能毫無保留的相信對方。
張嘴多問上幾句,沒什麼壞處。
王闖北見事情穩妥下來,便開口說道:“謝行主,你繼續往下講吧,那嚴行主大費周折去尋‘獄鬼’的原因,我們還不知道了。”
王闖北這一句話脫口而出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又彙聚到了謝姑姑的身上。
這一點確實令人匪夷所思,陰九行手藝人都避恐不見的“獄鬼”,怎麼到了嚴行主那裡,反而成了夢寐以求的東西呢?
謝姑姑聞聲嘆了口氣,說道:“各位應該知道我們鬼臺戲師的鬼嫁衣中,在‘赤紅衣’之上,還有著一層‘黑衣’吧。”
王闖北點頭道:“這一點,我們確實知曉,不過說起來,好像從未聽聞貴行中,有哪位手藝人曾穿上過‘黑衣’。”
聶紅菱若有所思道:“如芳姐,‘鬼嫁衣’是你們鬼臺戲師的手藝,對我們這些外行手藝人,理應是個忌諱,不可多透。
但紅菱還是鬥膽問一句,貴行手藝人在修煉‘鬼嫁衣’的時候,是不是需要用到鬼的魂魄?”
謝姑姑承認道:“沒錯,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鬼臺戲師一行中,從沒有哪位手藝人能穿上‘黑衣’的原因。”
話說到這裡,嚴行主找尋“獄鬼”的原因也不言而喻,根本不需要再說下去了。
同時,在場的手藝人人也是各自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有焦慮不安的,有擔憂失色的,有不屑一顧的,也有沉吟思考的。
這時候,站於王闖北身後的一位淘沙賊,興高采烈的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沒必要再和嚴行主爭鬥啊,他們想要尋死,就讓他們去,咱們正好省功夫了。”
王闖北臉色一寒,沖著這名淘沙賊呵斥道:“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剛才這位淘沙賊所說的,在座的幾位行主肯定都想到了,但是嚴行主能有這麼傻嗎?會打這種無準備之仗?
我姥爺見大廳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就連聶紅菱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便起身總結道:“事情大家也瞭解的差不多了,再討論下去,也沒什意義。
依我陳衡山所看,不如等上幾日,一方面紅菱手底下的赤腳野醫,可以將化解蠱毒的藥丸趕制夠數,一方面剪紙巫人丁家一脈的手藝人也會被接回到這裡。
等到了那時候,咱們再去找嚴行主算賬,其勝算無疑會增加很多。”
隨著我姥爺說完這話,會議差不多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