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再在她跟前轉,便把視線轉回了,釘在壁面上的白毛狐貍。

“你家主人的魂魄,應該就在這鬼花石製成的石橋下面吧。”我看著白毛狐貍,邊走邊問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白毛狐貍回答道。

我笑了笑,繼續道:“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我說你聽著就好。”

說完,我開啟陰陽眼檢查了下白毛狐貍的狀態,確定她無法掙脫開黑飛刀的束縛後,這才繼續裝逼往下說道:“你知道嗎,自打我進了這洞穴,總感覺有一條莫名的線,牽扯著所有的事物。

林子裡面的蛇手樹,洞穴口的剪紙巫人的標誌,壁面上的哪吒像,鬼花石橋下面兩道反差極大的魂魄,一池子的蓮花,以及突然趕來的你,還有那山魈。

可就在剛剛,我突然一下子想通了。”

我說完這番話後,在一旁的死胖子以及閆疏影,皆是把目光投向了我,好奇我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我沒急著往下說,而是扭頭看向死胖子,開口問道:“死胖子,你知道剪紙巫人的手藝嗎?”

死胖子皺了下眉頭,答道:“祝由六式,不過這六式裡面,就個靈符式才算是它們的真手藝吧。”

剪紙巫人的祝由六式分別是“祈求式”“比擬式”“接觸式”“詛咒式”“靈符式”以及“佔蔔式”。

可是除了“靈符式”以外的手藝,其他行當的手藝人也做的到。

例如“佔蔔式”,麻衣相爺這一行當的佔蔔能耐,完全甩剪紙巫人兩條街。

久而久之,僅剩下“靈符式”這一門手藝,能撐得住剪紙巫人的門面,可前些日子,在師父的東偏房內,我發現還有不為人知的“一式”。

“不是祝由六式,是祝由七式。”我搖頭道。

“祝由七式?什麼意思?”死胖子納悶道。

“除去你們知道的六式,還有一式,名為‘禁忌式’,不過這一式,從沒有剪紙巫人做成過,所以不被人熟知。”

“從沒有被人做成過?這禁忌式究竟是啥阿,這麼牛逼?”

“肉身重鑄,起死回生。”

令我意外的是,死胖子在聽完我的話後,沒有絲毫的吃驚,臉上一派波瀾不驚。

“哦,那我明白為啥沒人能做成過了。”死胖子說道。

“哎,先等等,小可愛,你的意思是,咱遇上的一系列的稀奇事,都是那白毛狐貍已經死去的主人所為,為的就是完成那沒人做成過的‘禁忌式’?”

我點頭道:“不錯。人死指的是肉體已滅,但魂魄尚在,而剪紙巫人的禁忌式,就是將死去的人的魂魄保住,然後鑄成一具新的肉身,將魂魄放入,達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照你這麼說,那鬼花石橋下的野棒槌精,就是他為自己準備的新的肉身了?”

我點頭道:“嗯,而且哪吒也曾毀過一次肉身,後被太乙真人用蓮藕重鑄了。

我想這洞穴主人栽種這麼多荷花,刻畫那麼多哪吒的神像,也是為自己圖個吉利。”

死胖子感慨道:“嘖嘖嘖,長見識了。這趟回去,我又有東西可以和我那些老相好吹了。”

我白了死胖子一眼,然後轉頭看向白毛狐貍,開口問道:“我說的都沒錯吧。”

白毛狐貍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僅是淡淡的問了我一句話,語氣不再有半點嫵媚。

“野棒槌精,你必須拿走嗎?”

“嗯。”

白毛狐貍得到我的回答後,開始死命的掙紮起來,皮肉甚至都開始翻卷。

原本純白無暇的毛發,全被浸染成了鮮紅色。

白毛狐貍想令她主人起死回生沒有錯,我拿這野棒槌精回去救李叔,也沒有錯。只可惜,我們兩個站在對立面上,所以只能有一個是對的

“了結了它吧。”

閆疏影冷淡著語氣說完,攙扶著壁面,離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