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剛剛說完,老周那焦爛的人頭突然睜開眼睛對我笑了起來嘴角一動,被炸脆的臉皮和頭皮成片的往下掉,張嘴跟我說:“對啊,趕緊趁熱吃了我。”

看到這裡,眼下是啥個情況我心裡也有底了,肯定是那些鬼閑的蛋疼鑽我夢裡來嚇唬我了。

睡前李叔交代過我,不能露餡,得順著鬼們的意思來,於是我一伸脖子一蹬腿,佯裝嚇抽了過去,趴在床上不起來了。

見我嚇抽過去後,那仨鬼的交談聲在我耳邊隨之響起,“人做夢的時候還能嚇昏過去嗎?怎麼我沒有過這種經歷?”

“可能這家夥的膽子太小了。”

“嗯,我也這麼覺得,那咱接下來咋辦?”

“咋辦?再吸點他的精氣就走人。不過沒想到,這家夥膽慫的跟個狗似得,精氣反倒不少。”

我在心裡給這仨鬼的十八代祖宗問候個遍後,便再次睡了過去,好在這次沒再有閑雜人等打擾我了。

第二天醒來後,我渾身上下直發酸,像是被人拿著棍子打了個遍。

下床伸了個懶腰後,我看了眼老周,這貨的枕邊都給打濕不少,估計一晚上被嚇的沒少出汗。

等我穿好衣服後,老周手捂著腦門坐了起來,眼上的黑眼圈又加重了幾分。

“這一宿睡的咋樣?”我開口問道。

“別提了,又光做噩夢了。”老周垂頭喪氣的說道。

“沒事,周叔不是都請大師來了嘛,再等兩天應該就沒事了。”我安慰道。

老周抬頭看著我說道:“但願吧。”

不知道咋回事,老周說完這仨字後,面部表情瞬間凝固,緊接著變得驚恐起來,大聲喊道:“滾開!你快給我滾開!”

“老周!我老劉阿,你這是咋了?”

可我說的話,老周根本沒往耳朵裡去,拿起手機就往我身上砸,幸好我現在身手不錯,給接了下來,不然一個腎又糟踐了。

老周這邊鬧得動靜太大,周叔和李叔他們馬上就推門進來了。

周叔應該不是第一次看見老周這樣了,沒太過緊張,從床頭櫃翻出盒藥後,就一把給老周摁在了床上,然後讓神棍接了點水,給那藥服用下去。

藥盒上寫的是舒的安眠藥,吃多了能死人,少劑量的能緩解人們的情緒。

周叔和神棍在那邊喂藥,李叔則是拽了我下衣袖,示意讓我跟他出去。

離開臥室的時候,李叔捎帶著把房門給關上,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瓷瓶來,和我爺爺當初給我的如出一轍。

“李叔你這是?”我好奇道。

李叔把瓶塞拔開,食指堵住瓶口,往下一倒一收,再拿開的時候,食指上已經多出一抹殷紅的血跡,雙眼也逐漸變成了渾濁的白青色。

看到這裡,我大概也明白過來了,這是有個鬼還留在我身子裡不肯走了。

“做鬼還這麼貪,我家平安讓你吸食了一晚上的精氣,還不夠阿!”

李叔在村上雖然孤僻,但和人爭吵打架的時候還真沒有,可剛剛這番話,我是聽出了生氣的意思,心裡不免一暖。

李叔的食指在我額頭上飛快的劃過,然後猛地一拍,與此同時,我心念一動,將自己的陰陽眼也開啟。

我再一睜眼,身邊已經多出個面目猙獰的男鬼來,不過他處境不咋地,正被我李叔一把呃住喉嚨摁在牆壁上呢。

男鬼試著掙紮了會,發現逃脫無望後,便朝我李叔遞去了求饒的目光。

我李叔見到後,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倒是手上用的勁越來越大,青筋都露了出來,最後用力一捏,活生生把男鬼的脖子給掐斷掉,舌頭吐出來老長,但這惡心人的場景就持續了三秒不到,很快那男鬼便消失不見了。

“李叔,這鬼還能活生生給掐死呢?”

李叔將陰陽眼散去,對我點頭道:“嗯,不過光開了陰陽眼的人才能這麼做,常人不行。”

“哦哦。”

“不過平安你別學你李叔,咱只管叫劊鬼匠人了,多半還是得靠手裡的刀,自視狂傲會吃大虧的。”

“這我明白,不就是裝逼不成反被草的理嘛。”

“額...這說的也在理,也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