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身威脅(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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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幹嘛呢,快進去呀。”緋弋推搡著介微,還不忘對著他一陣擠眉弄眼,介微只好狐疑的走進茶館。緋弋看著介微進了茶館,猛然回過頭正色道:“尊者臨世,想來也不是尊者的意願,只是上頭派下來攪渾這這世道的罷了。”
“哼!”憑空凝結出一股黑色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居然是顏娘曾經在酒館裡會過的那個男人的形象。“沒想到緋弋姑娘竟是唯一能理解本尊的人。”想來窮奇的糟糕名聲也是上頭的安排。
“上頭的做派緋弋還是有點耳聞的,只是這次尊者來的這麼快,莫非獻祭的人選已經找好了?”緋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赤焰抱在懷裡,一搭一搭的捋著赤焰黑亮的毛,赤焰居然反常的毫不掙紮。
“緋弋姑娘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為妙,否則難免要與本尊為敵。”窮奇面目不清,只能隱隱看到目光似有兇狠。
“緋弋一個弱女子在這亂世中還要保全自己呢,自然不想管太寬,只是尊者可千萬不要把主意打到我這個小茶館裡來,否則即便要與尊者為敵,緋弋也不能不管了。”緋弋神情冷淡,氣氛彷彿隨時要動手一般,見窮奇不說話,緋弋繼續說:“神君的事緋弋沒心思插手,想來神君也知道緋弋的名聲,真要動起手來神君可有勝算?”
窮奇看著緋弋久久沒有迴音,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忽然窮奇“哼”了一聲,轉身漸漸隱去身形。
“緋弋言盡於此,還請尊者三思。”緋弋輕笑著也轉身抱著赤焰回到茶館內。
屋外依然熱鬧異常,打鬥的還在打鬥,看熱鬧的還在看熱鬧,反而是木樓茶館裡安靜得不似尋常。赤焰還是那個懶洋洋的樣子趴在門邊,兮兮現了原形站在裝滿無根淨水的紫玉瓶裡,緋弋拿著剪子一點一點的剪著燭花,介微看著大家的樣子,有種暴風雨前寧靜的感覺,又不敢開口問。
緋弋也許是看出了介微心裡的疑惑,先開口:“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們都很沉重,是怎麼了?”
緋弋輕輕嘆了口氣,說:“亂世生意不好做了唄。”
“都什麼時候了,緋弋還在想著生意不成……”
“窮奇是上古四兇獸之一,以懲善揚惡為長,但凡窮奇現世,惡人增多,善人銳減。窮奇要在世間散佈惡道,自己自然是不能隨便出現的,如此一來就需要透過一個媒介,一般就是一個獻祭人。這個獻祭人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的,首先此人要心中有大惡之念,其次要放棄自己的先祖及一切從業師祖。獻祭時會由一個祭司將獻祭人的血液放幹,把心掏出來換入地獄石,再把祭司的血液全部輸給獻祭人,此後這個獻祭人就算是窮奇在世間的口舌、手足,也是這個時代極大惡之人。”緋弋剪完燭花,舉著剪刀端詳著,一雙美目閃著精光,似乎她就是那個要動手的祭司一般,兮兮在紫玉瓶裡感受到了冷意,狠狠打了一個冷顫。
“緋弋的意思是有一個大惡人要出現了?”介微聽著不禁開始憂國憂民起來,“如此緋弋與懶狗是要去阻止嗎?”
“小子說話真好玩,這種事豈是我們能阻止的。”懶狗慢悠悠的說著。“且不說當世正值亂世,本就是英雄奸佞輩出的時代,我們難道要阻止世事發展嗎?”
介微低頭思索,也是,亂世盛世本就是迴圈,如今迴圈到了,哪有阻止的可能。想通這點,介微更加不解了:“那為何你們的神色如此凝重?”
“獻祭之人不一定要是真人,可以取窮奇精血三滴滴入黑玉雕琢的假人眉心,掏空胸腔塞入地獄石,再用祭司血液浸泡七日,黑玉人即可成活。玉人成活後,從顱頂澆入黃泉水以為血液,將雙目換成血目,往後此玉人將滿眼殺戮,嗜血如命。”緋弋用剪刀輕輕戳著紫玉瓶,兮兮發抖得更厲害了。“也有容易的法子,就是找一個現成的無心無根人獻祭。”說完緋弋便直勾勾的看著介微,不再說話。
介微很快明白了緋弋的意思,自己便是一個無心無根之人,正是獻祭的好材料。明白過來便知道為何如此沉重了,因為最近發生的事都與自己有關,無論是顏娘還是剛剛,窮奇正是想用自己來做這獻祭人。“在下知道自己人微言輕,道行也淺,對付幾個山間精怪還行,在窮奇這等上古神獸面前如同草芥,不堪一擊,還會成為赤焰和緋弋的累贅……”
“小子,你怎麼像傻了一樣的,本尊和窮奇打鬥還不知道輸的是誰呢,何況還有老妖精。”赤焰聽著介微自己絮絮叨叨的說話,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滿,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自己身為佛祖的坐騎都能被緋弋一杯茶潑得現不出原形,可見這個女妖精根本就是和自家主人一個級別的角色。
“如玉不必多想,上次為你解咒,我就已經用玉簪破了你成為獻祭人的可能。”說著緋弋輕撫自己的眉心。介微一看就明白了,緋弋當時一定是知道了窮奇的想法,解咒時特意用玉簪刺破了自己的眉心,是否如此就能打破窮奇使用自己的計劃?介微詢問的望向緋弋,緋弋微笑著點點頭。
“那這些事跟顏娘有什麼關系呢,為什麼顏娘會……”介微不解,顏娘一介女流,又是凡人,如何與兇獸窮奇扯上這樣不清不楚的關系呢。
“顏娘那是身不由己,不知道她身邊有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赤焰對顏孃的出現也很不解,看來只有緋弋知道顏孃的情況了,不過看緋弋的樣子也不打算告訴他們。
緋弋放下剪子,拍了拍介微的肩頭,淡淡的說:“你放心,入我茶館門,我必保你平安,你還要去找由簡呢,怎麼能出事?好好休息吧,別瞎操心別人家的事。”說完晃著婀娜的腰肢回房去了,留下一人一草一獸在大堂裡面面相覷,收拾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