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了想,就想起了第一次來衡山埋酒的時候。

好像在山上遇見過一模一樣的黑衣人,在向金長松問路。

於是,陳爾下意思地就轉身朝後面望去。

果然就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穿著一條純白色的紗織長裙和一件淺青色的上衣。

裙擺上繡著和上衣同色的花紋。

遠遠看去,整個人似乎都和身後朦朧的背景融為一體了。

讓人分不清哪裡是雲霧繚繞的遠山,哪裡又是她。

她也看見了陳爾。

長而微彎的眉毛頓時就像三月裡舒展開的細柳一樣清麗。

陳爾便對她露出一個笑容,微微頜首,打了個招呼。

她就是之前在舒家壽宴上匆匆見過一面的女孩。

陳爾一眼就認出了她是祿玉邈。

這種驚人的容貌和氣質,確實讓人很難忘記。

而且,陳爾覺得,她的氣質和自己很像。

如果讓茍雪方知道了,他一定說陳爾自戀。

祿玉邈走到陳爾面前,沒有驚訝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兩人就像許久沒有見面的老同學或者老朋友,淡然又不疏離地打了個招呼。

陳爾這時才發現祿玉邈手上也拎著一壇酒。

他頓時來了興趣。

“這個酒是什麼酒?”

說出這句話,陳爾才有點驚訝,他怎麼問得這麼自然。

祿玉邈微微抬起眼簾,語氣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是衡陽酃酒。”

陳爾笑了笑,提起手裡的酒壇子。

“巧了,我這裡也有兩壇子衡陽酃酒。”

陳爾和祿玉邈一邊說話一邊朝山下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在說一些十分平常話題。

比如說一說今天的天氣怎麼樣,衡陽都有些什麼好吃的東西,附近除了衡山還有什麼可以一看的風景。

那群黑衣人整個過程中,都是十分安靜地跟在兩人後面,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卻又緊跟不捨。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山腳下。

陳爾道,“我要先走了,等下還要趕飛機。”

祿玉邈點了點頭。

然後路邊的一輛白色雪佛蘭就不急不緩地開了過來。

戴著白手套的司機下車過來朝祿玉邈微微鞠躬。

陳爾便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