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這麼長的時間,陳爾終於又來到衡山了。

他進了景區的大門,沿著記憶中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去。

今天的衡山陽光並不盛。

溫度比以前低了些,山頂上雲霧繚繞,太陽光只能透過層層疊疊的雲霧,落些斑斑點點的光暈下來。

山麓之上,風景甚好。

薄霧籠罩在樹林之上,再偶爾落些光斑下來,恍如仙境。

陳爾抬頭往山麓上望了望,然後抬起腳,迅速地朝山上走去。

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山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

陳爾找到記憶中的那棵大樹,在地上挖了兩個坑,果然刨出了兩壇子酒。

將壇子上的泥土擦幹淨後,陳爾抱起一壇酒,小心地取掉湊到鼻子邊上嗅了嗅氣味。

精神頓時為之一震。

酒中的荷花香氣已經融合得十分完美了。

荷花氣味清雅,衡陽酃酒的香氣柔和醇綿。

兩者結合,壇中香氣四溢,荷花氣味淡而優雅。

只輕輕嗅一嗅香氣,都覺得滿目芬芳。

“好酒!”

陳爾忍不住抱著小酒壇子,輕輕嘬了一口酒。

一股清涼的液體就一下子滾下了喉嚨。

這酒雖然埋在地下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絲毫沒有沾染地中寒氣。

反而入口綿和,帶著醇厚的氣息,像柔軟的花瓣一樣輕盈,溫柔地掃過舌頭。

陳爾緩緩地呼了口氣出來。

目光落在遠山的山石巨樹之上,這一刻,彷彿就連陡峭的山坡都變得溫柔起來。

他把壇口塞好,拎著兩壇酒,慢慢悠悠地朝山下走去。

所有的節奏都一下子慢了下來。

山風也吹得慢騰騰的。

頭一陣風剛好把衣角吹起來,下一陣風才會姍姍來遲,把前面路上的松樹枝吹動,細長的松針在枝頭晃晃悠悠的,好像隨時要落下來一樣。

可是等風吹過去了,陳爾還是沒能看見松針落下來。

只能嗅到淡淡的松針氣息。

陳爾微眯起雙眼,朝山下望去,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了。

大部分都是下山的的人。

唯一比較奇葩的就是一群黑衣人,正健步如飛地朝山上走來。

說他們是黑衣人一點都不過分。

黑色的西裝外套,黑色的襯衣,黑色的領帶,黑色的皮鞋。

就連頭發都是黑色的。

陳爾差點沒忍住,就要脫口而出,“哪裡來的刺客要行刺朕!”

幸好及時忍住了。

陳爾覺得這群人的裝扮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