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胡謅瞎侃的說了一會兒,突然有人敲門。

“咚咚咚。”

“來了!”黃毛立馬跳下床,眼睛掃視一圈,用一種很輕浮的聲音說道:“我去給咱的小寶貝兒開門!”

“哎。”江國文挺謹慎,攔住他,“先問問是不是。”

“誰啊?”幾人高聲喊了句。

外面沒聲音。

江國文說:“不會是害羞了吧?驢子去看看。”

他們圍在床上坐著,叫做驢子的胖子坐在最外圍,起身到門口正要把門開啟,就聽到咣當一聲。

胖子直接飛坐到地上,媽呀一聲慘叫,額頭血流如注,後腦勺撞到床沿,一聲悶響,人直接昏了過去。

其他幾個豁的站了起來。

門開啟,就見一個男的叼著煙踩著門檻,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沖著他們笑了一下,懶洋洋跟打招呼似的說道:“熱鬧啊。”

“你誰啊?!”紅毛就要上手,被江國文伸手拽住,胖子他媽的得有兩百斤,能使出這麼大力氣一腳把人頂翻的就不是等閑之輩。

“哥們兒哪條道上的?弟兄們今天有正事,要說什麼改天咋樣?”

這已經給足了面子,正常情況下這男的要是識相的就應該轉身走了,誰知他不僅沒有,還慢悠悠吐了個煙圈,環視了賓館四周,在幾個人臉色已經變得難看不耐煩時依舊懶洋洋問道:“你不認識我?”

“我認識你馬勒戈壁?!”紅毛呸了一口,轉頭跟江國文說,“文哥,別跟這孫子廢話,直接上去揍他媽的!”

江國文的臉也沉了下來。

“哥們兒,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們這,是要準備幹什麼呢,加我一個?”那男人臉上掛著笑,整個人從身形到語調都是散的,偏偏沒給人任何吊兒郎當的感覺,反而像蟄伏的臥龍睡獅,讓人看不清路數。幾個人不自覺就渾身繃緊,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我們今天真他媽的有事,改天再交朋友吧。”江國文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這男人的眼睛之後下意識說話就帶了點低聲下氣,反應過來他簡直惱羞成怒。

紅毛像是看到了什麼,瞳孔縮了縮,小聲在江國文耳邊道:“文哥,你看他眼睛,好像不是黑的?”

“啥特麼亂七八糟的。”江國文正鬧心著,聞言下意識打了個突,看向那人的眼睛。

但是那人眼睛微微眯著,個子又高,此刻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們,一時之間竟然看不清到底是什麼顏色。

“別他媽疑神疑鬼!”江國文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在這些小弟面前吹逼說江海州眼睛的事兒,如今可能隨便來個什麼阿貓阿狗他們都草木皆兵。

江海州怎麼會長得這麼文縐縐甚至還有些秀氣!

“小子,你現在再不走,一會兒就走不了了,我們這麼多人,今天就算不把你打沒半條命,也至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所以現在趕緊滾聽到沒?!”

“江國文是誰?”那人突然開口,語氣驟然冰冷下來,直接把室內溫度硬生生降到了冰點。

對面幾個人莫名就哆嗦了一下。

江國文此時正站在床前,被幾個小弟簇擁著圍在中間,他聞言站出來一步,大概有個半米的前傾距離,“我啊,怎麼著?”

那人打量了他能有個半秒的時間,然後點點頭,突然就從後面伸出手,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見那人手裡握著像憑空出現的一根一米多長的鋼管,緊接著在電光火石之間猛地砸向江國文肩膀。

後者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咣當”就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一時間鴉雀無聲。

“艹!上啊!打死他!”江國文不停吸氣,尖利的語調甚至不似人聲,他想站起來,但不知這管子砸到了哪,他現在一動不敢動,剛才聽到那骨頭嘎巴的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人要麼就是下手不知輕重的傻逼要麼就是太他媽會打是個老手。江國文腦袋整個都是懵的,唯一的意識就是今天碰到的這個茬子真硬,出手和亡命之徒一樣!

幾個小弟也傻眼了,回過神來紛紛要擼袖子揍人的時候,從被踹開的門口突然呼啦呼啦的湧進來十幾個人,把他們團團圍住踹在地上,一時間“哎喲媽呀”的慘叫聲不絕如縷。

“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