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寬以前沒覺得八中的人有多愚蠢,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很天真。

老班剛找完他談話,他回班的路上就被人攔住了。

幾個高三混的男生,看起來吊兒郎當,臉上寫著“不好惹”幾個字,不過付寬連張啟那種兇神惡煞的都見識過,對這種堪稱小兒科的已經基本免疫。

“你就是付寬?”

為首領頭的嘴裡叼著根兒棒棒糖,介於付寬接觸的都是質量很高的帥哥,一時間對這種相貌平平的就首先産生了一種“不怎麼想和你愉快聊天”的情緒,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有事?”

“喲。”

那男生噗嗤一笑,和旁邊的人對視一眼,瞬間升騰起一種十分輕佻的氣氛。

“你是gay吧?”

付寬沒說話。

“約|炮嗎?今晚二道的金運賓館,我開,怎麼樣?”

付寬抓了下頭發,還是沒說話。

幾人對視一眼,一個說道:“喂,李論走路姿勢那麼怪,你不會是上邊兒那個吧?”

他問完大家都哈哈大笑,顯然是故意調侃。

“小子,你喜歡群p還是一對一啊?”

付寬皺眉。

“要是一個不能滿足你,我們哥幾個可以一起上啊哈哈哈哈哈!”

付寬擺弄著手機,忽然抬眼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問的很隨意,臉上也沒有任何抗拒厭惡的表情,反而因長相精緻貴氣看上去有幾分高傲矜持,這就給了對面幾個人一種“這事兒有門”的錯覺。

那男的眼睛一亮,“我是江國文,你沒聽過?”

付寬眼神冷了冷,突然就滿是厭惡,“你給,姓江的,丟人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付寬抬了抬眼皮,“那就,約唄,晚上幾點?”

“哎喲?!”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猥瑣笑容。

江國文說道:“晚上九點半吧,我是在校門口等你還是去你班啊小寶貝兒?”

“直接,賓館。”付寬說。

“行行行,哈哈哈哈,你比我著急啊,看來是李論那虛貨不能讓他盡興啊!”

幾個人嘻嘻哈哈走了,付寬看著他們的背影,好半晌之後突然抓起手機,撥通了江海州的號碼。

“江。”

“嗯。”江海州那邊有鳴笛聲,似乎在開車,“我先停個車,別掛。”

付寬等了一會兒,江海州下車走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剛才去送安德烈去機場了,他覺得這沒意思,待幾天已經很不容易了。不過他給你留了伏特加和原文的普希金精裝詩集還有託翁的書,還說下次要好好學中文找你玩。那書你看的時候不會問我就行。”

江海州說,“我媽估計還要在那待著,畢竟在咱們這兒她也沒朋友,不過這邊兒有我打理也不用頭操心,過年再把她接回來去老家一趟都行。”

“操,剛才他媽的一個變道超車的女司機,堵我一路,最後給我塞了一張卡片,問我缺不缺錢要他媽的我陪她玩兒!”

付寬靜靜地聽著他話家常一樣碎碎叨叨的話,江海州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在耳邊溫柔的呢喃,像春風拂過,他剛才還躁鬱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下來。

“那你,怎麼說?”

江海州哈哈一我喜歡玩□□,喜歡喂別人□□,她問那是什麼玩意,我就耐心的給她科普了幾句,哈哈哈哈,那大姐嚇得眼妝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