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有些輕微的眩暈,胳膊還在隱隱作痛,但比起看到付寬哭的那一剎那,他覺得什麼都不算個事兒,只有把媳婦哄好才是第一要務。

付寬在廚房裡,把蔬菜洗幹淨,準備好了四個雞蛋,又從冰箱裡拿出火腿來切片。明明只是簡單的速食麵,卻被他做出了賞心悅目的感覺。廚房明亮的光照在他柔軟的側臉上,一切都歲月靜好的過分。

江海州站在門口,心裡湧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充實感。

像是很沒來由又不可思議的,他竟然在小東西身上找到了一種名為“安全感”的東西。

他突然就走過去抱住了還在忙碌的付寬,強行把人壓在旁邊的瓷磚上親吻起來。

“唔……”付寬被嚇了一跳,隨即很快抱住了江海州,像是心有靈犀般的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他,張開了小嘴任由他為所欲為。

江海州的動作不怎麼溫柔紳士,和他平時的樣子不同,甚至帶了點粗魯似的,揉的付寬纖細的腰肢都隱隱作痛。

像是在發洩。

付寬半闔著眼,趁江海州啃咬自己鎖骨之際終於能抽出開口的空隙,“你是,江海州啊,你不要,怕。”

“我沒怕。”江海州聲音悶悶的,使勁兒咬了付寬一口。

他的抱法毫無章法,付寬幾乎站不穩,他抬手摸著江海州的後頸,摸他手感很好的頭發,聲音裡帶著勾人心癢癢的色|氣,卻讓人奇異的沒有邪念。

“再深的,泥潭,也能,擺脫的。”付寬抱住江海州的腰,“我會,看著你,越變越好,答應我。”

江海州停下了親吻,閉著眼緊緊摟著他,一時間安靜的廚房內能聽到很大的喘息聲。

“煮、煮麵了。”付寬推了推他。

“抱會兒。”江海州摸著人瘦瘦軟軟的身體,沒有蠢蠢欲動的雜念,只想很單純很純粹的抱抱他。

“你那朋友,待多久?”

“不知道,不想管他。”江海州不想付寬被自己抱著的時候還在想別人,有些不滿的拍了他小屁股一下。

“我想,見他。”

“有什麼好見的。”江海州說:“那人太浪了,你得離他遠點。”

付寬淡淡的笑了,“我要,告訴他,你是,我的啊。”

“好,那就見,告訴他我本來就是你的。”江海州說著突然皺了皺眉,臉色有點陰沉,“不過出來見,別在我家。”

“為什麼?”

“不安全……”他無意識的嘀咕了一句,像是在抱怨什麼,對視到付寬的眸子又故作兇狠的說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亂吃醋,還沒收拾你呢!一會兒把你抱床上扒光打屁股!”

付寬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把他推開繼續煮麵。

江海州在旁邊看著,不經意就見付寬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愣了愣,不自然的別開眼,像個初出茅廬的情場新手一樣差點臉紅。

付寬把頭轉回去繼續看著面,江海州看自己那深情的眼神不是假的。

所以為什麼不讓自己去他家呢?

不安全又是什麼意思?總不可能是那個帶回來的人吧。

如果不是那個人有問題,就是江海州自己有麻煩了。

他知道,在道上混的人無論大小地域,都有一套自己的規矩,付寬雖然從來不混,但也多少能分析出來,江海州不是萬能的,他再牛逼再能打也只是個孩子。是孩子就會犯錯誤,會被人教訓。

付寬垂眸,遮住眼底的陰沉。他能感覺到江海州是不想繼續了,不想再繼續攪什麼渾水,可是沒那麼容易輕易脫身。

怎麼辦,自己也幫不了他。

付寬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無能。

江海州把面端到飯桌上,和付寬倆人對坐著吃起了熱騰騰的面,氤氳的霧氣升騰起來,模糊了付寬的鏡片。

“最近怎麼樣,耳朵這方面?”

“沒有更壞,也沒有,太好。”付寬給了一個很中肯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