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往往能夠讓人失去理智,尤其是在親眼見證自己人一個一個的倒在前面,再也不能稱兄道弟,再也不能舉杯把酒,再也不能歡聲笑語。

人在悲痛的時候情緒是會發生變化的。

錦衣三千營的兄弟們每一個都是朝夕相處,都能夠叫上來名字的。

五千人的名字,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很熟練的喊出來。

這得益於鄭長生的不定期的分組對抗訓練。

他們幾乎每一個人都被編進一組過,輪番的編組訓練,使得他們互相熟悉。

這樣的話才可以達到如臂使指,才能做到令行時候如同一人。

很顯然鄭長生的這種訓練方法是可行的,最起碼的一點可以避免將不知兵,兵不識將的局面發生。

關鍵時刻,平時培養出來的兄弟情義,也使得他們不會拋下同伴而獨自逃跑。

可是鄭長生沒有意料到的一點是,這種平訓練產生的凝聚力會這麼大。

眼看著鄭小刀和鄭小斧的小隊,以自殺式的衝鋒,以他們這幾百人的全部倒下為代價,給他們大部隊贏得了一點反應的時間。

可是這代價未免有點讓人不能接受。

憤怒、悲痛充斥在錦衣三千營眾兄弟的心頭。

他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報仇!報仇!報仇!”

對面這兩千來人的騎兵就是罪魁禍首,不殺光他們真不能解除心頭的悲鬱。

“咚咚......咚......”

兩短一長的鼓聲響起來了。

封長空知道這是忠武校尉李長山在向他傳送訊號,這是火槍兵陣型調整完畢的訊號。

好吧,那就讓你們嚐嚐我大明火器的犀利。

不要以為騎兵就是無敵的,槍林彈雨之下你就是金石之身也得打掉你一角不可。

“聽我的命令,俯下身子向兩邊散開,記住一點,你們是火槍手的鎧甲,撤退到火槍陣營的前面穩住陣腳。”

這是沿途之中,鄭長生專門針對這兩三千的輔兵加訓出來的陣法。

怕就怕萬一火槍手不能阻擋大波的敵人,來不及反應的話,刀盾兵就是一個很好的依仗。

本來他想要老朱給他調槍盾兵的,可是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刀盾兵。

錦衣三千營,可是實打實的純火器部隊,又不是冷兵器的廝殺方式,完全沒有必要用槍盾兵。

要知道,槍盾兵是冷兵器時代硬抗敵方騎兵的不二利器。

可是有一個缺點,就是長槍厚盾的行動不便,遠沒有刀盾兵來的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