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生並沒有過多的時間關照家裡,因為老朱很憤怒,君王一怒不說流血飄櫓,那怎麼著也得牢獄有請吧?

這個差事是正常生去做的。

錦衣衛趁著黑夜拿人,而且是拿的是當朝的御史言官老爺胡圖。

據胡圖那個年約十六的小妾說,當夜,十幾個人翻牆而過,開啟了大門,十幾個錦衣華服的錦衣衛,直接把御史胡圖從被窩裡給拽出來,鐵鏈子直接就鎖上帶走了。

翌日,京師震動,朝臣譁然。

這他孃的到底是誰,敢從被窩裡把胡圖胡御史給綁走了。

御史臺三十二言官,在第二天得到訊息之後。

集體趕到刑部衙門,要刑部尚書呂宗藝給個說法。

靠,給個說法,呂宗藝都還矇在鼓裡,這他孃的都是哪跟哪啊。

老子要是知道是什麼情況還好說啊,再說了,包括他在內的五部尚都跟御史臺副督察御史胡圖都是交好的。

也就新任的戶部尚書方克勤,跟他們這些人尿不到一個壺裡。

呂宗藝都要哭了,大早上的從被窩裡被老管家給喊起來的。

三十二言官集體來討要說法,這能是尋常事兒嗎?

呂宗藝慌慌忙忙的從小妾的肚皮上爬起來,儘管還沒有完事。

這傢伙憋著一肚子的浴火,和滿腹的不解來到刑部大堂接見三十二御史。

場景怎的讓他驚了一大跳,這可是御史臺所有有點名望的人都來了。

初開始他還以為管家誇大其詞來著。

可是當他看到御史臺三十二御史,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時候,真的是傻眼了。

神吶!這是要出大事啊。

御史,連皇上都不敢得罪的人,就算是罵了皇上都無罪的人,他們竟然聯手找上自己的門,這是一個什麼狀況?

“啊呀呀,各位御史大人,這是所為何來?為何興師動眾的來到我這刑部衙門啊?”

御史尹科一拍桌子:“呂大人,你這是裝的哪門子啊?你別說你不知道你派人逮捕了我們御史胡圖大人。

試問,除了你們刑部有權拿人之外,在咱們大明的天下還有哪一個衙門敢動我們御史臺的人?”

呂宗藝都要哭了:“啊呀呀尹大人,說這話著實冤枉本官了,這是哪裡的事情,我從來不曾下過這個命令啊?

另外恐怕尹大人忘卻了,皇上在昨日的大朝會上,可是當眾公佈了,錦衣衛的許可權和職責。

他們也是可以拿人的啊。”

額,尹科臉色變了又變:“呂大人,你說實話,我們御史胡圖大人真的不是你們刑部派人拿下的?”

呂宗藝幾乎都要跪下賭咒發誓了,拍著胸脯子保證:“尹大人,這話怎麼說的,在我刑部的一畝三分地,我要是不下命令,誰敢拿人?

況且拿的還是御史胡圖大人,這不是開玩笑的嗎?”

他這話一說完,尹科和其他三十一個御史面面相覷,尷尬起來。

感情鬧錯了,拿人的不是刑部。

靠,這事兒可真是搞大發了啊。

尹科在呂宗藝的提醒下,他也想起來了,昨日裡皇上可是明明說過的,要錦衣衛監督百官,並且賦予了錦衣衛拿人、審問的許可權。

就是說,錦衣衛要是想要拿人,不用經過刑部的門檻,不用刑部尚書籤發的火票印籤直接可以抓人審訊的。

擦了個擦的,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一著急的情況下,搞錯發難的物件了,找到人家刑部的頭上來了。

尹科的面色變了又變:“呂大人,你還是在確定一下吧,你看看是不是胡圖大人在你們刑部大牢裡?”

呂宗藝當即叫過刑部堂官詢問,呂宗藝為了撇清自己真的是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