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朱標的心中,鄭長生是一個跟他一樣的具有仁慈之心的人。

雖然他知道鄭長生在上任的第一天,就硬起手腕殺了一百多個人立威。

這是可以理解的。

那些人仗著父皇的恩典,公然抗命還要圍攻朝廷的錦衣衛衙門。

這要是傳說出去,那就是天大的笑話。

置朝廷臉面於何地?置父皇的面子於何地?置朝廷的法度於何地?

殺也就殺了,殺的好,殺的對。

況且事後鄭長生也進行了彌補,給他們上報的陣亡,是有撫卹金的。

為此,他是佩服鄭長生的。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在他心中有著如此重要地位的,感覺到脾胃相投的人,竟然親手炮製出了一份密裁計劃。

一口氣要誅滅九大侯爵。

這怎麼能不讓他感到震驚?

鄭長生趁熱打鐵的又給太子朱標下了一劑猛藥:“太子殿下恐怕還不知道,皇上要召見九大侯爵共同商議給已故的韓國公李善長擬封,這個訊息卻被彌勒教逆匪所知悉。

並且逆匪還圍繞著此事要大做文章。”

朱標聽到鄭長生的話,蹭的一下子就從床上站起來了。

剛才的病懨懨的樣子完全消失無蹤。

一把抓住了鄭長生的手,一臉緊張的問道:“那父皇的安危可有保證?”

好吧,父子情深,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

“太子請放心,皇上已經任命臣下接手這件事情,臣有防範和措施的,可保皇上萬無一失。

不過還請太子殿下把從何處得知的這個訊息,告知臣下。

想必能夠告知太子殿下這個訊息的人,應該跟太子很熟悉才是。

要不然的話,太子也不會如此刻意的為他隱瞞遮掩了。”

果然,太子朱標無力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開口道:“欽天監監正袁為正!”

......

......

大太監王德用很是苦悶,他的殿前值守太監的職位被皇上給擼了。

這對於一個從底層一路爬上高位的人來說,這無異於是當頭一棒。

半生的辛苦努力全部付之東流,可是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是受誰的牽連。

皇宮洩密,奶奶個腿兒的,要是老子知道是誰嘴欠的話,一定第一個上去宰了他。

太監這個群體,自從誕生以來,傳承已久。

從人性上來說,把一個好端端的男人,搞的不人不鬼,可以說是極為不人道的。

但是從封建社會宮廷的制度上來說,這也是很合乎邏輯的。

又沒人逼你割去子孫根,你是自願入宮的。

皇宮中除了皇上這一個真正的男人之外,是不允許別的帶著“傢伙”的男人常年待在宮裡的。

就算是皇子也不行,未成年的就算了,一旦成年,就要開府建衙遷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