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就挨著椅子的一點邊兒,兩腿直髮抖,心裡慌亂的一批。

”梅署長,這救濟署長的位置坐了不少年了吧?難道就沒有想過往上進一步?“

鄭長生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和,顯得和藹可親一些。

”回大人,小人在這個署長位置上有五六年了,小人是胸無大志,無心仕途,再說了都年逾五十了,歲月不饒人啊。

小人只想著和老妻、家人平安度日不想牽扯過多官場中事。“

鄭長生微微一笑:”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本指揮使為何要趕在大早上的傳喚你?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這是典型的詐術,鄭長生也學的老奸巨猾了。

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他就是想要迫切的知道救濟署裡的水有多深,有多渾才直接找上梅長圖的。

可是梅長圖可不這麼以為啊。

能夠找上自己,那就是一定是聞著什麼味道了,或者聽到什麼風聲了。

不然不會直接傳喚他的。

對於鄭長生,梅長圖還是心有感激的。

昨天如果不是他的話,救濟署那麼多傷患,今天就只能送去亂葬崗了。

一個疼惜百姓,一個一心為民的官員,不管他的名聲有多恐怖,他還是願意相信鄭長生的。

再說了,他心裡壓抑了這麼多年的苦悶,也沒有個地方傾訴。

無形的壓力,把他都要壓的要爆炸了。

姑且賭一把,他相信面前的這個小鄭大人,應該是可以救他於苦難之中的。

鄭長生,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救濟署竟然魚龍混雜到這般地步。

幾乎是稍微有點門路的人,都往裡面擠。

當然這些人也都是一些權貴沾親帶故的人,真正有門路有關係的人,都找路子當官去了。

不過儘管如此,救濟署也成了汙穢之地。

每年貪墨的錢糧,讓人觸目驚心啊。

梅長圖這個救濟署長只不過是一個傳聲筒,是一個幌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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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當家作主的是救濟署下面的幾個分之機構的負責人,像憫孤院、濟困院等等,八個頭目幾乎把老朱用來救濟、撫卹孤苦民眾的初衷,化為斂財工具。

而這八個負責人最頂頭的是李善長家的遠方族親李二狗。

這廝仗著李善長的赫赫權威,幾乎是壟斷了救濟署的一切有油水的事情。

每年光是往戶部虛報的災難和需要救濟的人群,這撥款一年下來就有十幾萬銀子。

還有大批的糧食呢。

這傢伙也不知道咋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把戶部撥發的賑濟災民的糧食,來個調包計,用穀糠等劣質的糧食替換新糧,從中牟利頗豐。

梅長圖一屆小吏,又沒有什麼後臺,要不是當初他的這個職位是老朱同意的話,恐怕早就被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