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總算是把兒子給安葬了,老家來信已經將胡大公子安葬在祖墳裡。

看著空蕩蕩的庭院,想著昔日兒子歡快的給他請安的畫面。

胡惟庸不自覺的流下了熱淚。

可是一切都不復存在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現在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想到這裡胡惟庸的心冰冷了起來。

兒子的去世,使得他無牽無掛,生死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林賢回信,倭國已經派遣三千武士趕赴寧波衛,到時候跟寧波衛合流,這將是一隻奇兵。

軍中淮西子弟的死忠們,也都表示拱衛他胡大相國。

該是重新上班的時候了,這兩個月以來在家處理兒子的喪事,中書省的事情都交給了汪廣洋這個傢伙。

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變化。

汪廣洋作為他的老對手,他還真是不放心。

信馬由韁,胡惟庸縱馬進入中書省。

中書省國之重地,按規定是不能騎馬進入的,到了門口必須下馬。

可是誰又敢攔阻他胡惟庸呢?

中書省慎獨廳,汪廣洋看胡惟庸來來,趕忙起身。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誰讓人家是一把手捏??

他這個副手,跟老胡比較起來,還是差著一級的。

”廣洋啊,最近朝堂大事的備案拿來我看看。“

一本備案冊,胡惟庸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

合上之後,胡惟庸陰沉著臉:“關於方克勤的吏部考優評語,怎麼這麼草率就透過了。

難道你不知道,在他的任期內發生過民變嗎?”

考,汪廣洋心裡涼的一批,日了鬼了。

胡惟庸這傢伙竟然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看來在他的心裡對於方克勤的敘用是早有定論了的。

“額,胡相,是卑職草率了,不過幸好還未用印發出,現在更改還來得及。”

汪廣洋心裡都恨死胡惟庸了,奶奶個熊,中書省的大權狗日的把持的結結實實。

一點都不放權,老子就辦這麼點私事,狗日的都不給一點情面。

可是又無可奈何。

“那依著胡相的意思,方克勤不優先補缺的話,給他安排到哪裡合適呢?還請胡相示下。”

胡惟庸手捻鬚髯,思索了片刻:“原地留用,等缺吧。”

一言而決,汪廣洋儘管心中極為不順,可還是畢恭畢敬的躬身退出。

胡惟庸核算了一下,緊要位置都安插上了自己人,現在僅有一處讓他很是頭疼。

寧波知府覃同,丁憂告假。

古人對於丁憂可是有著嚴格的制度的。

覃同母喪回去丁憂守孝,這個職位就空下來了。

可是這個職位是萬萬不能空缺的,而且得是自己人才行。

思來想去又沒有合適的人選,覃同是他的心腹之人,掌控寧波多年,可以和寧波衛的林賢遙相呼應,少了他林賢做事就沒那麼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