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生在春風茶樓三樓臨街的一個雅間內,設定了一個指揮部。

這裡地勢是方圓幾里最高的一處地方了,居高臨下的,方便掌控全域性。

撒開人手,中間有人接應,訊息可以源源不斷的傳到這裡。

鄭長生陰沉著臉,推開窗戶掛看著外面。

街上人頭攢動,有點擁擠不動的架勢。

一個偷兒緊跟著一個老漢,那老漢脖子裡馱著小孫子,正在觀看耍猴的。

鄭長生手一指那偷兒,打了個手勢,立馬就過去兩個錦衣衛。

偷兒剛得手,把老漢的錢袋兒在手裡握了握,心裡美滋滋的,真是個小肥羊啊,足有幾十枚銅錢了。

他剛轉身要走,被兩個錦衣衛攔住去路。

額,他有點慌亂,可是強作鎮定,裝作閒逛的民眾就要從兩名錦衣衛中間擠過去。

可是他失算了,其中一名錦衣衛掄起繡春刀的刀鞘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抽。

偷兒被打的嗷嗷的慘叫,並且不忘記反咬一口:“錦衣衛打人了,錦衣衛打人了。”

不得不說這名偷兒很會製造氣氛,他裝的很是無辜的樣子,於是旁邊圍觀的民眾看錦衣衛的眼神就有點不對了。

尤其是那名馱著孫子的老漢,很是鄙視的看著那兩名錦衣衛,嘴裡嘟囔著:“哎!什麼世道哦......”

他好像很是同情那名偷兒,他的情緒也帶動了身邊的人。

譴責的聲音,七嘴八舌的嗡嗡起來。

耍猴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豹頭環眼,一副連鬢絡腮的鬍子,看樣子有點凶神惡煞的意思。

並且赤裸著上半身,健碩的肌肉鼓鼓著,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人。

他下身穿一條寬襠褲子,腳下一雙踢死牛的破舊不堪的灑鞋,一隻手裡拎著鞭子,另一隻手牽著猴兒,站在那裡,顯得有點尷尬。

沒人看他耍猴,都去圍觀錦衣衛打人了。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七八歲的男童,總角髮髻,模樣很是俊秀,手裡拎著一面銅鑼。

他忽閃著一雙大眼睛,非常生氣的樣子:“師傅,人都看官差打人呢,還怎麼討賞錢啊。”

那耍猴的漢子嘆了一口氣:“三寶,莫要慌亂,不要灰心,等會咱們在重頭來過。會要到錢的,不用擔心你孃的病。

只要今天咱們要了錢,就能給你娘治病了。”

叫三寶的孩子很是鬱悶的抬頭望了一眼,和鄭長生四目相對。

只是匆匆一瞥,鄭長生並未在意什麼,隨手關上了窗戶。

三寶心裡有點慌亂,那少年的眼神好凌厲啊,充滿著殺機。

只和他對視了一下,就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事情並沒有隨著他們師徒的意願而發展,人群中明顯有人在挑動情緒。

“狗官,仗勢欺人,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而且還是在吾皇萬壽節上隨意的欺壓良善,這也太過分了。”

有人起頭,就有人應和之。

如果應和者多了,那就是群體性事件了,在要是有人動手的話,恐怕事態將要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一隊巡街的軍卒,手握著長槍腳步整齊的走了過來。

自古以來平頭百姓都是害怕官差的,尤其是兵卒老爺們。

隨著他們的到來,人群中一個瘦小漢子哧溜一下子鑽進人群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