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李晃會不會有什麼小動作,杜雲彤覺得,多半是有的。

只是針對的人是齊文心而已。

李晃對齊文心出手,她才好從中解圍,與齊文心結盟。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如今找顏松雲才是當務之急。

顏家這個盟友,在這個節骨眼上,可是比李易的婚事重要多了。

此時離顏松雲被太後杖責的事情已經過了月餘,月餘時間,顏松雲的傷勢早已經好了,但杜雲彤還是帶了些補品過來。

這些補品是為了提醒顏松雲,上一次太後執意要懲罰他,是誰給他解的圍。

顏松雲看了一眼杜雲彤身後丫鬟捧著的補品,眉頭微皺,沉聲道:“翁主有心了。”

隨從捧上了茶,嫋嫋茶香飄了出來,是杜雲彤最為喜歡的甘蘿葉。

杜雲彤眉頭微挑,瞟了一眼顏松雲,抿了一口茶,淺笑道:“統領才是有心了。”

到底是出身世家的人,雖然領著武職,但並不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若不然,也不會讓隨從給她上她最喜歡的甘蘿葉。

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紅顏棄軒冕,白首臥松雲。

松雲,顏松雲。

單聽顏松雲的名字,便覺得他是一個淡泊名利,疏狂風.流之人。

杜雲彤餘光掃著顏松雲。

喜怒不形於色的淡漠有,常年習武屬於武人的疏狂也有,舉手投足間,出身世家的風.流也被他堆在眼角眉梢。

顏松雲年齡三十歲上下,與姜度的瀟灑肆意不同,他的氣質偏沉穩,是那種天塌下來,他也能擔得起的淵渟嶽峙,大抵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經歷無數兵變,仍然穩坐禁衛軍統領一職。

而這一次顏松雲被責罰,除了有人想趁水摸魚外,顏家三番五次駁了太後面子,也佔一部分原因。

歸根到底,這次的事情,顏松雲實屬無妄之災,冤得很。

顏松雲道:“翁主有話直說便是。”

杜雲彤放下了茶杯。

她就喜歡這種單刀直入不繞圈子的性子。

齊文心若是有顏松雲一半的幹脆直接,她至於浪費那麼多的腦細胞嗎?

杜雲彤道:“侯爺要我告訴統領,侯爺在,顏家便在。”

“外界風雲變幻,與顏家無關。”

顏松雲眸色深沉,道:“條件?”

杜雲彤淺淺一笑,道:“想來統領也之地,北地苦寒,不及琅琊廣陵之地富饒,侯爺有心用武,卻苦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統領懂我的意思吧?”

顏松雲道:“此事我做不了主。”

“不急。”杜雲彤道:“月底之時,姜二叔會從蜀地送來一部分糧草,統領只需在七月之前作出決定便好。”

提起姜度,是為了告訴顏松雲,秦鈞並非孤軍奮戰,坐領兩州之地的姜氏一族,是秦鈞最大的靠山與盟友,再加上中原之地已被秦鈞收入囊中,秦鈞早已不是單憑著一股子悍勇之氣打天下的殺神了。

秦鈞有兵有糧有地方,收拾齊家,不過早晚的事情

李家仍得人心,自立為王的下場是盡失民心後的眾叛親離,齊家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險,齊家最好的打算,是控制一位皇子,振臂一呼,呼籲天下世家諸侯與秦鈞相抗。

但現在,李晃李易都在天啟城,李曇又被秦鈞幽禁齊家縱然想擁兵獨立,也找不到皇子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