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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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婉看著心疼,她握著花晴的手,一手輕拍著她,說道:“陷在愛情裡的男女,很容易落入一種 ‘他非得那樣做才是對我真心,如果不那樣做就是如何如何、怎樣怎樣’的極端結論裡,其實很多時候雙方都給對方留些餘地,對自己未嘗不是件好事。”
“我不懂。他若像我一樣喜歡他,就不應該再去找別人,因為我就不會這樣做。難道這道理不對麼?”
花婉輕輕一笑:“道理是這樣,但世間的事若都按照道理發生,這天下早就是太平盛世了。”她頓了頓:“不過我指的也並不完全是這個。我是說等一會兒他來了,你至少要先聽聽他的解釋。”
花晴哽咽道:“我幹嘛要聽?聽他跟那女人的齷齪事,髒了我的耳朵!”
花婉見花晴並不是能聽勸的階段,便只握著她的手不出聲了。
花晴低低地抽泣著,過了好一會兒,花婉的貼身侍女金墜兒忽然走進房中,稟報道:“夫人,瑢親王來了。”
花婉還沒說話,花晴先哭叫起來:“叫他回去,我不見他!”
花婉使勁拉住她,對金墜兒道:“請瑢親王進來。”
金墜兒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花晴哭道:“你讓他進來做什麼?”
花婉眼神柔和地望著花晴,並不答話。
沒有片刻,李瑢就出現在了房門口。
他神色焦急,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才邁進門來,對著花晴說了句:“晴兒。”
他這一聲“晴兒”,喚得花晴“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李瑢頓時慌了神,奔到花晴跟前就要去抱她。
花晴卻狠狠一把將他了開去,哭叫道:“你走,你走。”
李瑢愣在原地,半天才道:“是我錯了,我……”可是他不道歉倒好,這樣一道歉,就把花晴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也給澆滅了。
花晴轉身伏在椅子背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花婉摟住花晴跟安慰地拍著他,輕嘆道:“你這是何苦呢。”
花晴哭得身子劇烈起伏,忽然她扭過頭來,對李瑢道:“和你成親之前,你說這天下唯得我一人足矣。我說我要的是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只有彼此,未有他人,否則不能成婚。你是答應了我的,並發誓說你絕不納妾,現在你為何出爾反爾?”
花婉聽了也是意外,轉頭低聲問李瑢:“你發過這樣的誓?”
李瑢苦笑道:“是。”
花婉搖頭道:“你發了誓卻做不到,她自然要生氣。早知如此,你當初就不該給自己畫地為牢。”
李瑢面色卻有些嚴肅道:“不,我對晴兒……”
可他話還沒說完,花晴忽然怒道:“不要說了!”
李瑢一怔,就見她漲紅著一張秀臉,咬牙道:“我是這樣性子的人,你知道,卻還這麼做,你是欺負我嗎?我跟你從此恩斷義絕,你走!”
她站起身就奔了出去,正好早上煜王府的園工修剪花枝,在草地上扔了一把大剪刀,花晴順手撿了起來,舉著就沖李瑢沖了過來。
李瑢大驚失色,捂著腦袋就跑,花晴在後面舉著剪刀就猛追。
兩人在煜王府的後花園中繞著院子來回地跑,花婉看得心驚肉跳,追在花晴後面喊道:“晴兒!晴兒!使不得,那東西要傷人的,快放下來!”
花晴不理,追著李瑢喊道:“你走不走?走不走!”
李瑢一邊抱著頭東躲西躥,一邊喊道:“不走!”
花婉急得直跺腳:“呆子!她現在在氣頭上,你跟她較什麼勁?還不快走!”隨即喊府上的男丁來,叫他們去拉花晴,可花晴左右揮舞著剪刀,根本不讓人靠近。
金貴急得滿頭大汗,他一邊護著李瑢,一邊高聲道:“王爺,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回去吧!”
李瑢還想堅持,卻聽空中“呼!”一聲風響,花晴的剪刀劈頭蓋臉地就舞了過來,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花晴雙手拎著大剪刀,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等她喘息了片刻,忽然扔了剪刀,手指著李瑢,含淚道:“你走吧。”
李瑢見已經沒有好好商量的可能,兩眼呆呆地望了花晴,最後黯然神傷地起身,默默地走了。
花婉走到花晴身邊,先是靜靜瞧了她片刻,然後嘆了口氣,把她額前散落的碎發別好,柔聲道:“這樣大鬧一頓,你可是痛快了?”
花晴轉過身瞧著花婉,眼裡說不盡的委屈,淚如雨下:“姐姐,我這心裡疼極了。”
她雙臂環抱住花婉,像個孩子似的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