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婉見李瑢像模像樣地給自己作了個揖,不禁笑道:“就算沒有打牌這檔事,我難道就不是你的四嫂了麼?你貴為親王,我可不敢得罪,你說不打便不打吧。但三哥肯不肯替你,你得問他,我說了不算。”

李瑢彷彿勝券在握,拉住李祿求道:“三哥快幫幫忙,她們使出女子的手段,逼迫我就範呢。”

李祿被李瑢揪著袖子,淡笑道:“我來找你,你不先問問我來到底有沒有什麼要緊事,倒拉著我讓我替你做槍手,你這手段跟女子的手段有什麼區別?”

李瑢問道:“那三哥有什麼要緊事?”

李祿這回只是笑,也不說話了。

李瑢順水推舟道:“那來吧!”

花婉和花晴聽了都“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李瑢聽見,苦笑著對李祿道:“你看,她們都等著看我笑話。你再不向著我,我可就真的沒法子了。”他從身上掏出一個錢袋子來:“今日輸了都算我的,贏了算你的,如何?”邊說邊把李祿按在椅子上:“我幫你摸牌,你來打。我雖然不會打,但我的手氣好。”

李祿搖著頭說道:“這世上都是請槍手打槍,哪有逼槍手打槍的?”他嘴上雖這麼說,卻還是坐了下來。李瑢見他這是默許了,趕緊也搬了把椅子,在旁邊坐下來準備觀戰。

如此,便是花晴、花婉、李祿和阿柳湊了一桌牌局。

打了幾局下來,除了阿柳,其他三人都各贏了一些。其中花婉贏得最多,阿柳卻一直沒有開局,一路地輸下來。

李瑢坐在桌角,正好在阿柳和李祿的中間。他就左看看,右看看,一會兒看阿柳的牌,一會兒看李祿的牌。不過他不會打,看也是瞎看,所以沒人管他。

不過李瑢這個人但凡涉及到學習的事,天生就格外的勤奮,總有股子鑽研的勁頭,所以看來看去也給他看明白了一些。

打到第十圈的時候,李祿忽然漫不經心道:“柳姑娘的牌不好麼?為何一直不上手。”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自己手中的牌,連眼皮都沒抬,神態很是隨意。

阿柳淡笑道:“是,今日的牌運一直沒來。”

李瑢坐在旁邊,兩眼盯著阿柳的牌,面色卻很困惑。他雖然不通牌法,但這幾圈看下來,他感覺阿柳的牌好像並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差,有幾局甚至還是絕好的牌,倒像是她有意讓著其他三個人。但他對這個懷疑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沒出聲。

李祿瞥見李瑢臉上迷茫的神色,沉思了片刻,不動聲色地把自己手中的幾張牌換了換位置。

誰知接下來從第十一圈開始,阿柳忽然就開始贏牌,贏的還都不小。

眼見之前贏的錢呼啦呼啦地往出跑,花婉忍不住道:“啊喲,柳姑娘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呢!”

花晴是直腸子,聽花婉說完,立刻指著李祿喊道:“還不是三哥?總是送牌!結果他自己還不碰,害得我總搭錢!”

李祿笑道:“你自己不算牌,怎麼怪上我?”

花晴噘嘴撒嬌道:“不行不行,再輸下去,我就不玩了!”

花婉道:“你也忒小孩子氣,人家柳姑娘輸了十來把都沒說急眼,你怎麼就這麼輸不起?”

阿柳的神色卻有些為難的樣子,好似並不想贏似的,勉強笑道:“也不知怎麼,這牌真怪了。”

花婉聽見笑道:“你贏錢,怎麼還說怪了?說得倒好像你不該贏似的。隨便玩兒的,放寬心。”

四人又連打了幾局,阿柳越贏越大,到後來花晴忽然一推牌站了起來:“我錢不夠了,等我叫人拿錢來,咱們接著打。”說完吩咐身邊的丫頭:“去房裡把我的首飾盒子拿出來。”

阿柳忙起身道:“不打了吧。”

花婉伸手拉住阿柳,讓她坐下,說道:“你越說不打她越要打。你不瞭解她這個脾氣,不肯一直輸,還不許人故意讓她,一定要憑她自己的本事打到她贏回來為止。”

花晴脆生生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李瑢見花晴倔脾氣上來了,插嘴勸道:“手氣這東西很難講,倘若就是不來,你這又是跟誰較勁呢?”

花晴高聲道:“既然打了,就要認認真真地打,愛贏不贏的有什麼意思?”

李祿原本斜靠在椅子上,手撐著頭閑聽她們吵嘴,聽到花晴這句話,忽然頷首笑道:“這話說的不錯。”

花婉瞧了李祿一眼,輕笑道:“三哥這麼攛掇她,今晚咱們誰都別想回家了。”

李祿不以為意道:“我可以捨命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