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漫天飛舞,卻飛不出特意加高的圍牆,託月忽然起她跟墨染塵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樣的畫面晨。

“落花飛舞,是美景是零落,不過當時人心境。”這是她對墨染塵說的第一句話,那時候她還不知道,有一天會跟他糾葛不清,只是不小心被他的美色驚豔到。

昨天一夜風雨,地上落花跟泥土和在一起,託月卻沒有“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的心情。

忽然一件披風裹在託月身上,良玉的聲音輕輕響起:“姑娘出來看花,怎麼不多加件衣裳,也不讓人跟著,萬一染上風寒豈不是自已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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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早,今天就醒得早,覺著空氣好就出來走走。”

託月輕輕攏一個披風的毛冷道:“想著禁足結束,春天就過了,不來看看有負春光。”

良玉忍不住責道:“那也不能不讓人跟著,不多加件衣裳。你若有什麼不好,老爺定會責怪奴婢沒有照顧好您。”

“看你一身出門的打扮,是今天有什麼事情嗎?”託月好奇地問,良玉雖每天外出卻用不著早,通常是在她用過早膳後才出門,除非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姑娘抄書抄糊塗了,今天靖王郡主出嫁。”

良玉無奈地提醒,託月一臉不解道:“靖王郡主出嫁,跟你早出門有什麼關係。”

“雲三公子要在文心樓慶祝,說是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良玉一臉無語,輪到託月一臉驚訝道:“雲齊回來了!”

原以為他最少等到,靖王郡主離開景國後才回來的,沒想到他會如此迫不及待,除非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他不得不提前回到皇城。

“他昨天正午回到皇城。”

“現在窩在文心樓,沒有回雲府。”

良玉無奈的攤攤手道:“原是要告訴姑娘,只是被幾塊骨頭混忘了,準備睡覺時才突然想起。”

託月忍不住笑道:“他倒是夠小心的,你留意一下都有什麼人跟在他身邊。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們在外頭做事的更需格外的小心,這幾天就不要轉移東西,以免被他察覺到什麼,雲三公子最會扮豬吃老虎。”

“奴婢明白。”良玉馬上明白託月的意思,道:“奴婢先出門,姑娘也不要在雨裡站太久,免得染上寒氣。”

“我知道了,你去吧。”託月回過頭,繼續看樹上的桃花,忽然補充道:“你打聽一下圓悟大師雲的行蹤。”

“跟雲三公子在一起。”良玉猶豫一下道:“還有,他現在已經還俗,換回俗家名字——流末,俗家姓是花。”

“花流末。”託月念出名字,忍不住道:“這名字真是夠風騷,一聽就是個流連於花街柳巷的浪蕩子弟,他和尚做的好好的還什麼俗,不怕世家姑娘們把他給吃幹抹淨。”

“他說要參加今年春闈,金榜題名後……娶您。”

“……”託月半天說不出話。

回過神時良玉已經走遠,圓悟這般作為,讓託月不知說好呢。

大街上鑼鼓震天響,靖王郡主蕭盈盈,以公主之記和親天啟國,要嫁的人仍然是英王項淵。

官道旁邊一家酒樓上,離王淡淡道:“我已派人在暗中盯著蕭盈盈,保證和親順利進行,絕不能出半點差錯。”

墨衡宇忍不住感嘆:“真不知道蕭盈盈看上雲齊哪一點,非要嫁給他不可,卻不知道雲齊對強勢的女人特別反感,若蕭盈盈能像……那個誰一樣,也不會有今天的結果。”

那個誰,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託月,不由看向旁邊默不作聲的墨染塵。

墨染塵卻像是沒聽到,就像在另一個空間裡面,而且向來纖塵不染天人,此時也跌落凡塵,顯得有些落魄。

額前散落幾縷髮絲,純白的衣袍上也出現了皺褶,手裡拿著酒瓶一口接一口地灌,無論周遭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兀自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不願意說話也不願意與人交流,更不願理會他們的事情。

墨衡宇方想走過去,離王馬上伸手攔住,道:“給六公子一點時間,終有一天他會想明白……”

離王話沒說完,一道譏諷的聲音響起:“若是能想得明白,靖王郡主不會把自已逼上絕路,離王郡主就不會斷臂,離王殿下說是不是。”

應熙從外面走進,拱手道:“大理寺牢房內,關押的輪迴教的五十多名教徒,昨夜裡突然全部自盡。”

“自盡?全部?”

離王一臉驚訝,五十多人同時自盡,有些說不過去。

應熙淡淡道:“問過當時在牢房的人,都說他們是自盡的,連旁邊的犯人也可以作證。”

“具體死因查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