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那塊玉佩。”

託月驚訝地接過,已經看不出原貌的玉佩。

玉佩用龍鬚穿織法包裹起來,中間偶見玉色,卻窺不見玉佩的原貌,就連上面刻的字也若隱若現。

冰兒忽然跪下道:“姑娘別怪奴婢自作主張,奴婢每每見姑娘熄燈後,才敢偷偷把玉佩拿上手上,姑娘難過奴婢心裡更難過,就想了法子讓姑娘能時刻帶在身邊,於是就找人做了這個香囊。”

“龍鬚穿織技法早失去,你是如何做到的?”託月驚訝地問,冰兒笑笑道:“這不是龍鬚穿織法,是奴婢求陳娘子幫忙做的,陳娘子就拿了一捆銀絲出來,當著奴婢的面做了外頭的銀絲囊,還說是最新款的香囊。”

“最新款的香囊?”託月驚訝地問。

“就是這種香囊。”託月抱一個小匣子,裡面擺著四個精巧的香囊。

“這款香囊花以十二個月主花為圖,奴婢根據大夫人、少夫人。幾位姨娘的喜好買了五種花的香囊,每中花紋又有四種形態,明天就給大夫人、少夫人、姨娘們送過去,謝謝他們對姑娘的照顧。”

“你做得很好,是很應該謝謝大家。”

託月輕輕合上小匣子道:“差不多該做夏裝,你再挑些上好的衣料,一起送到各人屋裡。”

在她身受重傷時,在她皇上懲罰後,大夫人他們不僅沒有疏遠,還時常過來陪她說話,是應該要好好感謝他們。

冰兒馬上笑著應下,幫託月把玉佩系在腰間,道:“玉佩下面的幾個珠子,是用銀絲包起來檀香木珠,都是有年頭的東西,時常散發出淡淡的香味,如此一來便無人懷疑。”

“冰兒,謝謝你!”

託月把玉佩握在手裡,眼裡浮上一層霧氣。

冰兒笑笑道:“該說謝謝的是奴婢,是姑娘讓奴婢又有了活著理由。”

墨染塵和託月的無奈苦澀,冰兒都看在眼內,只能說一句造化弄人,讓有情人無法走到一起。

“奴婢只是手熟罷。”冰兒淡淡道:“當年公主知道真相後,奴婢看著她痛苦、迷茫、難過、糾結,若是能早點起到開解的辦法,或許公主還能活得好好的。”

“奴婢第一次見到姑娘,特別是看到姑娘寫字的時候,奴婢還以為是公主又回來。”

冰兒望著託月道:“姑娘您不知道,您有很多小習慣、小動作,跟公主一模一樣。從案上文房四寶的擺放,用膳時的習慣,還有沐浴時的姿態,都跟公主一模一樣,有時候奴婢常常不清自已侍候的人是誰。”

託月有些訝然,忍不住試探:“冰兒,如果我說……我就是蘇潤,你會相信嗎?”

冰兒驚訝得張大嘴巴,託月故意道:“你難道沒有注意到,你們剛入府時,我對你們的行為很習慣,甚至我還很清楚你們的性格、特長,而且毫不無保留的信任你們,以及你們推薦的陵叔。“

“姑娘……”冰兒一下子說不出話。

“噗……”託月一下笑噴出聲,道:“逗你玩的,在你們進府後,父親就把你們底摸過,以你們當時的能力,想要報仇無疑是去送死,是我和父親最初的想法。”

“姑娘,我們……”

“上次在紫雲臺,我見到了皇后娘娘本人,在她面前我連動都不能動。”

“皇后娘娘本人……當真如此強大嗎?”冰兒難以置信地問,託月鄭重地點點頭,卻沒有告訴冰兒原因。

風素一個存在漫長歲月的怪物,連她都不知道怎麼殺死風素,若良玉、冰兒還不肯放棄,那就是在找死。

“奴婢會轉告良玉他們。”冰兒知道託月的武功修為有多高,他們所有人就算聯手也不會是她的對手,如果連她在皇后娘娘面前都毫無反抗力,那他們又將如何?

託月看著冰兒眼裡的糾結,淡淡道:“玉德公主早說過,不用你們報仇,就把那份心思收起吧。”

“奴婢明白。”

冰兒繼續服侍託月用膳。

用過膳,看過一回阿彌,託月便回房沐浴。

“你去把琴取來。”

沐浴過後,託月並不想馬上休息。

冰兒遲疑一下取來琴,在香爐裡點上清冽檀香,便去忙的自已的事情。

若有若無的琴聲,伴著夜雨、落花的聲音響起,春夜漫漫,乍暖微寒,無人知道託月彈的什麼曲,聽著卻教人傷感無奈。

風聲、雨聲、琴聲、落花生……

最後都化為無聲,託月特意起了一個大早,撐著傘來到花園的桃樹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