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伏國的陰謀敗露,三國退兵的真相大白於天下,朝野內外一片哇然,得知託月被武安君打落懸崖又是一陣惋惜。

坊間又月訊息傳出,九姑娘跌落懸崖後武安君並沒有找到屍體,極可能已經逃回景國,現在天下人最關心的事情:九姑娘重傷不治而亡,還是躲在什麼地方眾養傷。

誰都知道九姑娘博學多才,沒想到竟能獨挽狂瀾,不少有孩子的家庭居然供起長生位,保佑孩子開智早慧。

良玉從前頭走到後院,看到託月在廊下曬太陽,笑問道:“姑娘,坊間有孩子的人家,給您供了長生位,長命百歲自是沒問題,您打算是何時露面。”

“錦上添花哪裡比得上雪中送炭。”

託月悠悠一句,道盡箇中的可笑可悲,至於露面……“人還沒到齊呢。”

大約半個月後,四國使臣出現在景國皇城,武安君也赫然在其中,引起不少民眾的反感,卻震懾於他如君臨天下的威協。

墨衡宇做作接待正使,連日來忙得腳不沾地。

好不容易抽出半天時間,馬上去找自已的弟弟:“兄長這些日子接待四國使臣,隱約聽到一些風聲,他們似乎對弟妹所做所為頗有意見,尤其是曾經出兵的三國,弟妹的事情怕是不好解決。”

墨染塵從容地添上一杯茶道:“九妹妹的存在打破了五國的實力平衡,只怕四國此番來訪怕是為了要她性命,只希望景國別在背後捅她一刀,真把她逼急了沒準會滅了五國,以她的能力再建一個世界。”

“你是不是……”墨衡宇想問他是不是動心了,最後還是有些遲疑。

“你想保護她,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墨染塵十分肯定道:“如果景國不能保護她,我會保護她到一個安全之地,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我想天大地大總會有她的容身之所,有她一直想要的淨土。“

墨衡宇從架子上取出一份城坊圖,在墨染塵面前攤開道:“假設六弟妹人在皇城,若要安全離開皇城,你現在就得設定退走的路線,你要保證無論在哪個位置,都能順利的離開皇城,不過……你確定六弟妹需要幫忙?”

面對這個問題,墨染塵遲疑一下道:“不知道,四國使臣來前,我都不敢確定她是否活著。”望著自已一直信任的兄長,墨染塵淡淡道:“不管是否需要幫忙,我都想幫忙,圓了前生放不下的執念。”

最後一句話墨染塵只敢在心裡說,看著城防圖道:“逃出皇城逃出景國,九妹妹能去的地方只有海外,或者是北域的冰原,可是無論北上還是南下,都是漂浮不定的艱苦生活,我不願意她過那樣生活。”

“活著就是希望。”

墨衡宇拍拍弟弟的肩膀,兩人開始皇城的逃跑路線。

把通往四門所有路線摸清楚後,墨染塵淡淡道:“此事不可讓第三人知道,以免走漏風聲。”

墨衡宇想一下道:“我覺得僅憑我們倆還是不夠,還得多找些人幫忙,夜店的人可以考慮,還有你的跟屁蟲……”

“雲齊不行。”提到雲齊,墨染塵馬上否決。

“本公子為什麼不行?”門呼啦一下從外面開啟,雲齊滿臉怒火衝進書房。

“你口風不緊,容易走漏訊息。”墨染塵毫不留情地說出原因,雲齊的缺點是太過容易激動,容易被人套話。

被好友當面指出缺點,雲齊無法反駁道:“如今我已經知道,你們說該怎麼辦?不如把我綁在你身邊,你天天盯著本公子便不會出錯。”

“你真是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墨染塵冷諷一句,當年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把這傢伙留在身邊。

雲齊理直氣壯道:“反正你別想甩掉本公子,本公子會跟你們共進退,協助你們助她離開皇城。”

“你要是能讓雲相幫說幾句好話,別跟著我滿城奔跑強多了。”墨染塵看著雲齊道:“不然你還是少管閒事,以後夜店還是少去為上,本公子不想再跟你任何流言蜚語,做人還是清清白白比較妥當。”

“別說得本公子很願意綁在一起似的。”雲齊不甘示弱地回懟,道:“方才你們設定的逃離路線,本公子已經大概都瞭解,你們似乎還漏了一條重要的路線。”

“是哪條路線?”墨染塵一臉著急地問。

“景江。”雲齊出一條路線道:“從水路走看似會慢些,以六夫人的才智,定然有辦法讓船速加快。”

“想在江上攔下六弟妹,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墨衡宇也十分篤定道:“六弟妹曾經坐船南下定海城,她通曉從皇城到定海城的所有情況,大江上無遮無攔,其實是最容易隱藏行蹤。”

墨染塵淡淡道:“我們能想到的九妹妹一定也能想到,或許她早就想好退路,不然九妹妹為何一直躲著我們。而且我覺得……想要她死的不只是四國,否則她身受重傷為何不向父兄求助。”

“四國的人不是傻子,難道我們景國的人就是傻子嗎?”雲齊滿不在乎在叫道:“有六少夫人一一直在,四國便不能把景國怎麼樣,將來景國在新帝的治理強大起來,四國更拿景國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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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只怕弟妹功高震主,上面的人怕是容不下她。”墨衡宇瞟一眼弟弟,輕嘆一聲道:“且不說攝政王有何目的,應託月以一已之身逼退三國,古往今來的皇帝都未曾有此功德,皇上怕是也要心生忌憚。”

“如今四國使臣已到,不知那女子會不會露面,還是在知道結果後悄然離去。”此時墨染塵內心是矛盾的,不過不是家與國,不是義與情的抉擇,而是她露面與不露面之間。

他還想再見她一面,當面告訴她他已經知道,時間倒流前發生的事情。

還想告訴她,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的初心都沒有變過,他仍然傾盡自已的所能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姑娘,四國使臣到了,姑娘打算什麼時候見他們?”良玉把從茶客那裡聽來的訊息告訴託月,託月熟練地分揀著簸箕裡的茶葉,頭也不抬頭道:“還不到時候,我要看看景國如何應對四國。”

“奴婢覺得姑娘不能再等,還是趕緊離開皇城,找個地方先避避風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