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塵把一個看起來,空無一物的托盤放到攝政王面前,拱手行禮道:“回王爺,卑職已經查明,此物上被浸染上南疆一種蟲子搗碎的汁液,經過一番明暗訪,皇城中並無南疆人,倒有不少大伏國的皮貨商。”

這是從上次那具屍體上脫下來的衣服,屍體他聽從託月的話燒掉,不過屍體身上的衣裳他保留下來。

“精通巫蠱術的不僅是南疆人,大伏國的人也通巫蠱攝魂術,難道是他們在暗中搗鬼。”攝政王反過來問墨染塵,墨染塵道:“卑職是想到王妃的病情,會不會也是他們所為。”

“卑職還有一事想向王爺請教。”

“何事?”攝政王問。

墨染塵垂下眼眸道:“王妃在發病前,可曾有裁製新衣裳,或是收到什麼新衣料。”

攝政王遲疑一下道:“把王妃的貼身女官叫過來。”不一會兒一名宮女走進來,攝政王道:”王妃今天的病情可有好些?”

“回王爺,王妃服過商神醫的安神湯,已經睡沉。”

“很好。”攝政王抬手示意道:“這位是順天府的府尹墨大人,他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如實回答便好。”

墨染塵放下茶杯輕聲問:“你們家王妃在發病前可有裁製新衣,有沒有曉月樓的人接近過王妃,或者是收到過什麼高檔的衣料?”

宮女回想一下道:“有的,王妃發病的半個月前,曉月樓的陳娘子帶著一批布料上門,說是徐夫人特地挑了布料送給王妃裁製春衣,奴婢沒多想便把她領到王妃跟前,看著她給王妃量過尺寸。”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之前怎麼沒有提起。”攝政王問,宮女跪在地道:“奴婢是覺得王妃是徐家的女兒,徐夫人沒道理害王妃,再說那都是半個月前的事情,奴婢便沒有太在意。”

“你先下去,好好照顧王妃。”攝政王淡淡道:“以後徐府那邊有什麼事情找王妃,記得先報本王這裡。”

“奴婢遵命。”宮女退下後,墨染塵首家:“卑職也覺得徐夫人沒有害王妃的理由,想是有人利用了徐家對王妃的疏遠冷漠,冒名給王妃送衣料做衣裳。”

“你為何如此肯定,徐家為何不會害王妃?”

“說句冒犯的話,即便王妃不在了,您也不會續娶徐家的另一個女兒。”

墨染塵說完後攝政王沒有出聲,只得再舉一個例道:“卑職跟徐家的還舟公子算是相識,還舟公子率真坦誠,能教出那樣品行孩子的人家,定然不屑做用女兒換取之事。”

“所以問題出在曉月樓。”攝政王看著墨染塵,等待他的答案。

墨染塵馬上回話:“上次那幾名嫌犯就匿藏在曉月樓的染坊,此外還在曉月樓的織布坊發現一名,行為舉止與內子神似的織布女工,不過她只為皇城的貴人們織布,尤其是待選的秀女們。”

“行為舉止神似那個故意玩失蹤的丫頭?”攝政王面上露出一絲意外,墨染塵繼續道:“是的,她神似失蹤的墨家六少夫人,不過經卑職查證她並非內子,至於她為何刻意模仿內子,眼下倒是有很好的理由。”

“把王妃那時做的衣裳取來,若衣裳當真有問題,立即把曉月樓的一干人拿下審問。”

攝政王直接下命令,墨染塵應下道:“王爺,卑職還有一事請示王妃,因為皇上選秀一事,不少待選的秀女都用曉月樓衣料裁製新衣,萬一對方的目的是皇上,此時選秀此不害了皇上。”

“明天本王會跟皇上,選秀一事暫時緩緩,你們順天府儘快把事情調查清楚,皇上立後之事不宜拖太久。”

攝政王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不會再急著讓皇上選秀,以免讓敵人有機可乘,不過也不會拖太長時間,頂多給他們把布料收起來毀掉的時間。

待宮女把衣料送來後,墨染塵馬上帶著東西告辭。

回到衙門讓雲齊細細地檢查過道:“果然不出你所料,衣料上面被混進一種,能讓人產生幻覺的藥。”

雲齊指著華美的衣裳道:“王妃這身衣裳,應該是用藥的人沒有掌控好藥量,量大了才會讓王妃的提前發作,只是……”猶豫一下道:“以商神醫的醫術和見識,沒道理看不出來王妃是藥物是所致。”

“或許攝政王早就知道,只是不想跟我們搶功,或許他在等某人出面解決。”

墨染塵馬上想到託月道:“王爺要等的那個人,或許已經猜到他的意圖,或許她根本不在皇城裡面。”

忽然想明白為什麼那女子要玩失蹤,這麼多老狐狸都想算計、利用她,卻從來不為她的安全考慮,只有化暗為明才能保住自已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