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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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由美之前以為鬼燈滿月是宇智波帶土派來監視她的人,從沒掩飾過自己的目的,所以鬼燈滿月現在稍想一想就明白了。
“那隻白眼和你的這個,”他伸手指隔空點了一下日向由美的額頭,“籠中鳥,有關系嗎?”
對日向由美來說,她和鬼燈滿月的交情不足以讓她付出全部信任,但不管怎樣,他救了她、還打算繼續保護她,別管是不是因為還人情,她不能讓人家因為幫了她而受到傷害——他自己如果不在乎當然無所謂,畢竟他已經是叛忍,未必對家鄉和家鄉的人有什麼感情。但她必須得先把這件事說清楚,而且她也確定,無論鬼燈滿月做出怎樣的決定,她都有足夠的能力承擔後果。
何況他本已知道的足夠多。
“事實上,我加入曉就是因為絕掌握了控制籠中鳥的方法。你也見過我對日向穗經土和日向寧次做的事情,那是籠中鳥的功能之一,但不是全部,只要我願意,我可以讓他們在一瞬間死的無聲無息——當然只要絕願意,我也一樣。”
日向由美摘掉了額頭上的木葉護額,輕輕撫摸著籠中鳥的印記,“在日向家所有分家的大腦裡都有這個,這是宗家控制分家的武器,也是日向家保護血繼的方法,在籠中鳥的控制下,分家的白眼會在被挖下來的一瞬間自動銷毀,而要控制籠中鳥必須藉助白眼的力量。”
“所以外族人想要控制籠中鳥,即使有方法,也需要一顆白眼,絕之前肯定有,但現在既然我還活著,那大概是這次被炸毀了。如今我所知道的可能被他所得到的白眼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流落水之國的那顆,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毀了它。”
“……如果我沒記錯,傳言中你殺了日向家的兩任家主才成為叛忍的?”鬼燈滿月問,“是因為他們能控制籠中鳥嗎?”
“沒錯。”日向由美說,“誰掌握這種咒術我就要殺了誰,沒人有資格站在我頭上。”
鬼燈滿月點點頭,“嗯,所以即使你不去水之國,絕也會去。”
“對,我必須趕在他前面。”日向由美鬱悶地戳了戳自己滿身的繃帶,“現在就是比我們誰傷好的比較快了。”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鬼燈滿月露出回憶的神色,“他是個……不算太糟糕的人、我的前輩,即使已經離開了水之國,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日向由美點頭,“明白。”
“我會繼續保護你直到你傷勢痊癒,但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水之國。”
日向由美也很理解,“當然。”
“在你痊癒後,我會向他傳信,讓他避開你們——你和絕。”
這個讓日向由美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點頭了,“可以,我也沒必要一定要收回流落在外的白眼,如果他能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想必絕也很難找到他,如果我能找到他,那我就一定要有所行動——不過你確定你那位前輩會聽從你的勸告、而不是抓捕你這個叛忍?”
一直淡定的鬼燈滿月也忍不住露出苦笑,“不確定。”
所以其實跟人家不太熟嗎?寧願冒這麼大風險也要發出警告,日向由美不由得感嘆,“雖然同為叛忍,但你對霧隱村的感情可真深厚啊。”
“不,與感情無關。”鬼燈滿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與霧隱村也無關,我只是想做應該做的事,但究竟什麼是應該做的事,我到現在也不明白。”
日向由美露出一個疑問的表情,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但鬼燈滿月搖搖頭,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從他九歲成為忍者,或者更早以前,他就開始對這個世界感到困惑。
每個人都說他是天生的忍者、唯一能繼承二代水影鬼燈幻月榮光、重振鬼燈一族之人,他應該成為一個強大的忍者,在戰場上為霧隱村殺敵、為鬼燈立威,在沒有戰爭的時期則以更隱秘的方式完成這一切,他天生應該如此。
可是真的有什麼事情是理所應當、以至於成為人的天性的嗎?如果有,那這天性應該以奪去別人生命的方式完成嗎?
這佔據了他生命中絕大部分時間、以至於他習以為常的事情,是他真的需要、真的想做的嗎?
隨著他的年齡漸長,當他真正成為一個忍者的時候那些對他提出期待的族人已經越來越少,他們有的死在了戰場上、有的死在了霧隱村的牢獄裡——以各種各樣的罪名。
鬼燈幻月心中的困惑越來越濃,他應該保護霧隱村、還是更應該保護同族之人?
為什麼?因為霧隱村是他長大的地方?還是因為同族之人因為與他有相同的姓氏?
哪怕他對這個村子的決定並不贊同?哪怕他對同姓氏之人並不熟悉?
當這兩者發生沖突的時候他應該選擇哪一個?
在下決心帶著僅剩的族人離開前,弟弟水月察覺了他的困惑,那個七歲的孩子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和幾近於殘忍的天真,“想選哪個選哪個好了,讓自己高興可比讓別人高興重要得多啦。”
那個只有一點點大的孩子又趴在他膝蓋上仰著臉問,“那哥哥你到底想選村子還是鬼燈?”
他哪個都不想選。鬼燈滿月想,無論保護住哪個都不會讓他更高興、也不會讓他更悲傷,如果可以,他最想保護的,是九歲那年被他殺死的小夥伴。
在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鬼燈滿月才意識到,霧隱村對他來說毫無意義、鬼燈一族的榮光更是一錢不值。
在那之後的第三天,他就帶著弟弟和其他願意跟著他的族人們離開了。
擁有白眼的青是霧隱村感知能力最強大的人,是搜捕的人中第一個找到他的,但他們當時打了個照面,青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