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由美失去意識沒幾分鐘就又疼醒了,鬼燈滿月正聊勝於無地給她包紮身上那些血窟窿和腹部那個他製造出來的傷口。

看到她睜開眼,鬼燈滿月鬆了口氣,“你會醫療忍術嗎?不會的話,有遺言嗎?”

“會、啊疼疼疼疼疼……”日向由美想從地上坐起來,身上一用力就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只好放棄地倒回地上,抬起唯一能動的右手,身上那幾個通透的窟窿是噴血,而腹部那個長而深的傷口就是小河淌水嘩啦啦,窟窿可以先用點穴術截斷傷口周圍的血管流動再挨個止血,腹部傷口太大,血管太多,截都沒法截,最為緊急。

鬼燈滿月用從她忍具包裡掏出來的繃帶團成團,幫她塞進那幾個窟窿裡,看她選擇先止腹部的血,頗有些尷尬,“啊,情急之下,你知道我還不能用查克拉。”

知道啊,還是她弄的呢。不久前被她坑了的人又把她給救了,日向由美比他還尷尬呢,“多虧了你,帶土身上那個木遁的樹枝能吸收查克拉,不是你我就掛那兒被吸成幹屍了。”又說,“等我止了血,馬上給你把穴道解開。”

“嗯。”鬼燈滿月倒是不著急的樣子,他盤腿坐在旁邊,看著她手上綠色的查克拉光芒覆蓋下,傷口漸漸癒合,“你們木葉的人,會醫療忍術的還挺多。”

“三人小隊裡有個醫療忍者是標配啦,另外兩個都是笨蛋學不會,我只好自己上了。帶土怎麼樣,死了嗎?”

“帶土?被你捅了的那個人嗎?沒死,被絕救走了。”

比起宇智波帶土的死活,更令日向由美震驚的是,“絕救走了?他沒死?!”這話說得太激動,牽扯到傷口,又是一陣齜牙咧嘴顧不上了,“他身上裹了最少一百張起爆符……這都死不了?!”

“嗯,沒死,不過應該受了傷吧,”鬼燈滿月說著微微皺眉,露出微妙的嫌惡表情,“看起來不像個人了。”

“他本來也不怎麼像人……”日向由美吐完槽突然意識到重點,絕沒死,還出現救走了帶土,可她還活著,這意味著,他無法控制籠中鳥了、起爆符雖然沒能弄死他,但是把他身上的白眼毀掉了!

“好吧,這一圈也算沒白忙。”日向由美說話不耽誤手上,這個好了又伸胳膊想要去夠自己大腿上的窟窿,那裡紮到大動脈了,雖然截斷了周圍主要血管、又一直在體內盡力用查克拉繃緊肌肉,但血還是在緩緩往外冒。

鬼燈滿月伸手託了她一把,讓她半坐起來好夠到腿上的窟窿,日向由美視野一變,看到了那塊她坐了好幾天的巨石、巨石周圍被她炸得坑坑窪窪、焦黑一片的土地,她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地上爆炸的痕跡太新鮮了,空氣中還殘留著混亂的查克拉,那是宇智波帶土使用大型木遁地獄之亂留下的,可那應該已經是十三天前的事了,這些就算不消散、也該很淺淡了。

“滿月,你從什麼時候在旁邊的?”

“我不在旁邊,”鬼燈滿月說,“我在離這裡大概三四公裡的地方,爆炸之後才往這邊來,剛好看到你和那個叫帶土的兩敗俱傷、絕從帶土身後的土地裡冒出來。”

日向由美微微張大了眼睛,“你趕過來用了多久?”

鬼燈滿月估計了一下,“三分……二十五秒左右。”

那就是扣掉中間那十三天的全程時間了。日向由美腿上好歹血止住了,她甚至顧不上其他窟窿,盯著鬼燈滿月問,“那你看到我和他消失了嗎?”

“消失?沒有,不過,”鬼燈滿月露出很奇異的表情,“確實很奇怪,我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你躲避他的木遁,出現在那裡……”他指了一個方位,“然後你是發動了飛雷神?直接瞬移到他身邊、左側不到半米的地方,然後沒有中間過程,你在他身邊的位置移動了,而手也已·經·插在他胸口裡。”

他強調,“我眼力雖然不如你,但我很確定,那沒有中間過程、我也沒眨眼,即使是你發動了飛雷神,那你的手是怎麼直接……”他挑了一個能表達自己疑惑的詞,“直接出現在他胸口裡的呢?”

所以她和帶土在那個有妖怪的世界經歷的時間,在這裡是不存在的,在外人看來,她根本沒有消失又重新出現過,只是猛然間換了個位置。

雖然他們又回到了時間的原點,但這經歷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顯然是具體而真實的,在那十三天中,她的指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長長、她需要吃飯喝水新陳代謝,她的生命在流逝,那時間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跡、消耗了她的生命,顯然是這樣。

另一個證據就是,她對宇智波帶土發起偷襲,是在發生空間擾動而他們還沒回來的一剎那,所以鬼燈滿月看到的,就是她的手直接出現在他胸膛裡,而沒有看到她攻擊的過程。

日向由美直覺上覺得這件事很重要,但她又一時想不出這件事究竟重要在哪兒。

“發生了什麼?”鬼燈滿月問。

“一件很奇怪的事,”日向由美說,“不同的時空間忍術之間因為作用範圍發生互動時産生了空間扭曲的餘波,空間的扭曲導致了時間的扭曲,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隻有那兩個特定的時空間忍術才會産生這樣的效果……”她說到一半,問鬼燈滿月,“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