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的疲勞和傷痛也只能短暫壓制一個堅強的忍者,旗木卡卡西很快睜開了眼睛,渾身每一絲肌肉都像是斷了似的,而他覺得自己體內的查克拉就像是幹涸的河床似的,只剩下一絲絲一縷縷斷斷續續地存在著,完全無法調動起來使用。

他以那隻普通的黑色眼睛看了周圍一圈,“這就是你說的另一個世界?”不太像。

日向由美遲疑了一下,“好像不是。”

旗木卡卡西:?

日向由美從地上撿起落葉給他看,“這是火之國才有的樹,之前那次我沒有發現過任何一種植物是與我們那邊完全一致的,而且那次季節也改變了。可現在這裡是夏末、上午八點多鐘,季節、時間都能跟剛才接的上——不過也說不定只是一種巧合,這裡確實已經不是我們的世界了。”

“怎麼確定?”

“我感應不到自己的飛雷神印記。”日向由美說,“如果真的是在火之國,這是不可能的。”

“走吧,我們找到有人的地方問問看。”日向由美說。

辨認過方向後,日向由美揹著卡卡西一路飛奔,他們越走越眼熟,直到來到一條萬分眼熟的河邊。

“這是南賀川的下游。”旗木卡卡西說,“順著河往上游走二百多公裡,就是木葉。”

日向由美皺著眉揹著他在附近轉來轉去地比照記憶中的細節,“但是這裡看起來不太一樣,而且我們剛才也試過了,通靈術已經不能用了。”

“我們去木葉看看,”旗木卡卡西說,“得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不能去。”木葉叛忍日向由美一口否決,“如果這裡真是木葉,那我去了就會被圍攻,如果不是,何必冒這個險?別忘了我們來這裡只是為了找個安全地方讓我解開籠中鳥,這是唯一的目的。”

兩人正在僵持中,日向由美瞪著自己青筋暴突的白眼看向南賀川的上游,她糾結了片刻,把旗木卡卡西放到地上,“等我一下。”

然後三兩步站到湍流不息的河面上,又片刻,河水裡漸漸染上了血色、兩具屍體一前一後地順流而下,日向由美讓過了第一具,伸手抓住第二具屍體的胸甲,把他拖到了岸上。

旗木卡卡西湊過去翻了下屍體,穿著鎧甲、沒有護額、衣服與五大國常見的款式都不一樣,只有領子側面繡著個雙頭叉子的圖案。

這是哪個忍村的標誌?有什麼小國居然能夠深入木葉視力範圍內到如此地步了嗎?旗木卡卡西抬眼看向另一具已經漂遠的屍體,可惜日向由美沒把那個也拖上來,最少能看一下對戰雙方都是誰。

他正想著,突然發現日向由美已經一聲不吭拔了那屍體的鎧甲正在脫他衣服,他震驚地“喂”了一聲,試圖阻止她,“我們沒必要對死者這麼不敬吧?”

日向由美縮手讓開了他這一抓,從屍體的衣服裡掏出一個包裹來,她開啟一看,“嘖”了一聲,“真頑強啊,居然還活著。”

那散亂的包裹布裡露出一張還沒有成人手掌心大的、青紫的小臉——那是一個瀕死的嬰兒。

在青綠色的掌仙術光芒下,那嬰兒猛然咳嗽了兩聲,隨即像只小貓一樣、有氣無力地哭了起來。

日向由美露出被雷劈了一樣厭煩的神情,整個人都恨不得背過身去離這裡八丈遠才好,可是她還得繼續給嬰兒治療,於是只能把身體撤得遠遠地,伸長了胳膊勉強覆蓋在嬰兒的胸口上,修複他剛才在水中窒息時受損的肺部和氣管。

旗木卡卡西也被這嬰兒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沒有人會帶著嬰兒上戰場,這是這家夥從木葉裡偷出來的嗎?血繼限界?”

日向由美嫌棄地看了那醜醜的嬰兒一眼,又漫不經心地瞟了下屍體,“我想不是。那個圖案——”她用下巴指指那屍體的領口,“那是千手的族徽,我學飛雷神的時候見過,二代火影就是用那個做飛雷神印記的。不過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小時候千手一族就沒什麼人了吧?”

兩人的目光一起轉向地上的嬰兒和屍體。

“這裡是很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