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嚼著壓縮餅幹,“別鬧,還是小心為妙。”

“哼,你們就是太膽小了。”斯泰茜胡亂嚼了最後兩口壓縮餅幹,搶過水杯仰頭大灌一口,“唔唔,唔唔唔唔看看我喝給你們看)……”

玄薇淡定地掰了塊餅幹放進嘴裡。

“唔咳咳!”斯泰茜忽然痛苦地捂住喉嚨,手中的水杯落在地上潑了大半。

“怎麼了!?真的有毒?”夕夏手一抖,急忙抱住她使勁砸著她的後背,“快吐出來!”

斯泰茜跪倒在地上,用力地撓著地面,整張臉憋得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求助地望向還在啃餅幹的玄薇。

玄薇扶額,把自己的水杯遞過去,“你別急,這個笨蛋只是噎到了。”

夕夏焦急的表情一滯。

斯泰茜接過她的水杯一口氣喝完,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仰面躺在地上長舒一口氣,“嚇死我……”

“我才是被嚇死了好嗎?”夕夏哭笑不得地踢了她一腳,終於反應過來,腳卻軟得不得不坐下,“還沒完全嚥下去就喝水,噎不死你真算你命大。”

斯泰茜卻就地一滾,討好地抱住她的小腿,“嘿嘿,你剛剛是不是在關心我啊?”

“呸,把你美的。我是怕你真被毒死了,會查到我的頭上。”夕夏紅著臉想抽出腳,但誰能輕易地從斯泰茜的手下掙脫?

玄薇勾起嘴角,繞到她背後也抱了上去,故意貼著她的耳朵道,“別這麼冷淡啊,我們都一起睡覺一起洗澡了,還不算好姐妹嗎?”

“就是就是!”斯泰茜將下巴擱在了夕夏的膝蓋上,笑得像個得意的孩子。

夕夏被她們說得滿臉通紅,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玩笑歸玩笑,真正的投毒自然也是有的,但都被白隼隊員中途攔截。懷疑名單上的名字不斷更新,並在組間進行交叉比對,被暗中清除的人數增加到了三人,敵方間諜的行動也越來越隱秘。

看來,他們已經察覺到白隼的存在了。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再是白隼的工作範圍。

玄薇踏上高石,遠眺著藍軍營地,但願詩冬和伊萊亞他們那邊也一切順利。

但兩邊終會再見,雖然是在兩軍交戰的戰場上。被動防守了六天後,紅軍指揮終於決定反守為攻。玄薇、斯泰茜和夕夏一早就收到了命令,三個人為不同的理由興奮著,隨大軍整隊踏入戰場。

她們被分配在邊緣戰場,在奧布裡屬意下,和她們對戰的藍軍小隊自然是伊萊亞那支。

“詩冬!”

姐弟再見,夕夏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被保護在伊萊亞身後的詩冬和她招著手,臉上依舊保持著一貫的鎮定和從容。

玄薇和伊萊亞對視一眼,彼此露出一個寬心而信任的笑容,心照不宣。

兩邊人裝模作樣地交戰了幾手,默契地轉移到了大戰場之外。遠離了大部隊,夕夏立刻飛奔至了詩冬身旁,上上下下仔細將他打量了一遍,深怕他受了什麼傷。詩冬摩挲著她頸間已經淡去許多的傷痕,目光疼惜。

姐弟倆之間彌漫著一股令人無法輕易接近的氛圍,玄薇收起訓練用武器走向伊萊亞他們。

盡管從一開始就知道計劃的只有伊萊亞,但聰明如凱撒和亞爾林,怎麼會猜不到這次實踐戰下真正的暗流湧動。唯有遲鈍的斯泰茜還摸不著頭腦,“誒誒誒,我們不是敵人嗎?實踐戰還沒有結束,怎麼沒有人打架!”

“沒事吧?”玄薇抿嘴一笑,仰頭望向伊萊亞。

伊萊亞嘴角微勾,一向言簡意賅,“有驚無險。”

“我們也……”

“事可大著呢!”

玄薇訝然望向一旁突然沖出來的亞爾林,幾天不見,他倒是憔悴了不少。亞爾林幽怨地瞪著她,指向身後的小跟屁蟲,“你到底給這位小少爺下了什麼咒,這幾天居然不跟著伊萊亞盡纏著我?”

凱撒一揚下巴,“誰讓你還不承認和本少爺是朋友?我表現得還不夠謙虛嗎?”

“呵。”亞爾林幹笑了兩聲。

玄薇想起舞會時和凱撒立下的賭約,忍不住掩嘴輕笑,同情地拍了拍亞爾林的肩膀。

“鳥驚飛的聲音”瞬間掠過她的耳朵——和白隼約定的預警暗號,玄薇餘光一瞄,四周的氣氛陡然一變。手重新搭上腰間,但摸出來的並不是訓練用武器,而是暗中帶來的鐳射劍。

伊萊亞等人也是機警得很,會在這時候脫離大部隊跟上他們的人,身份不用再多說。六人圍繞著夕夏和詩冬姐弟倆背靠著彼此站定,呈保護性佇列,以身體為盾掩護他們。

“來了!”眼最尖的凱撒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