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埋伏?戰死沙場?面目全非?你以為我會信還是宇文太後會信?”婉顏也面無表情得說。

“宇文太後若是不信,就讓她自己去找證據。而你,不信也得信。”衛君銘如同命令一般的語氣,讓人不容反抗。

偏偏她是不一樣的。

“我要見屍首”就算面目全非,她也能認出來世子的身形的,那是同她一同長大的哥哥。

“已經交給太後了。”

“哥哥的遺物呢?”

“都燒了。”

“你可曾見到王府的侍衛趙一行”

“不曾。”

“你”婉顏再也問不出任何問題來,幹瞪著眼睛看著面無表情的衛君銘。

“你歇著吧,明天我會命人送你回去,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以後”

衛君銘的話還沒有說完,婉顏從發間拔下一支簪子,往胸口刺去,好在衛君銘眼疾手快,伸手替她擋了過去,銀簪子深深刺進衛君銘的手掌裡,鮮血四濺,衛君銘一身墨色看不出來血的痕跡,倒是婉顏白色的衣裙上滿是鮮血。

“衛將軍!”

芳意見出了血,心慌的不行,想來檢視,但衛君銘自己收回手,拔出簪子,將手收在身後,對婉顏道:“力氣倒是不小,你好自為之吧,你若是死了,我會讓千芳院上下一同為你陪葬。”還是那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卻有千斤重。

說完,衛君銘就拂袖而去。

婉顏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她的雙手在發抖,剛才因著生病又被如此打擊,四處皆看不到希望,連活著都如此疲累,倒不如和世子哥哥一同去了,下手也是用了十足的力氣,卻沒想到他會為她擋下,衣服上的鮮血讓她冷靜了不少。

“格格,格格,您這又是何苦啊,現在傷了衛將軍,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你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小格格啊”

婉顏聽不到芳意後面說了什麼,她只記得衛君銘最後的話,這是讓她連求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那好,那就活著,阿瑪,額娘,哥哥,你們看著吧,我就算什麼都做不了,也要拉著宇文家魚死網破。

到底是還病著,又喝了藥,那藥裡有安神的藥材,婉顏很快就沉睡了過去,夢裡是一片黑暗,看不到方向。

醒來時天色尚早,芳意已經幫她換好了幹淨的衣裳。

將軍府裡還有女裝?哦是啊,這裡還有將軍夫人呢

新怨舊怨,婉顏的心緊緊揪在一起,一臉的落魄與狼狽,只想趕緊離開,“芳意我們走吧。”

她不想再讓他看到自己不堪的樣子了。

芳意將昨夜留下的披風給婉顏披了,帶著楊柳抓來的藥,扶著她往門口走去,門口的侍衛垂首為她開門。

“請問衛將軍的手怎麼樣了?”婉顏臨走前到底還是沒忍住,問起了侍衛。

“將軍的手怎麼了?”侍衛一臉懵懂的看著婉顏,似乎毫不知情。

“哦”婉顏心裡瞭然,沒有多問,上了回千芳院的馬車。

心裡想來,怕是他有意瞞下了吧,他幫了自己為自己請郎中,自己卻恩將仇報傷了他,若是讓這些鐵血計程車兵知道了,只怕自己會變成眾矢之的吧。

千芳院裡靜悄悄的,和往常的早晨一樣,眾人皆在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