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與否,皆如刀俎魚肉。

李逸塵在混沌的夢境中掙扎,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牽引。他看到一片模糊的光影,聽到年輕女人的聲音在耳邊低語:“該醒了。”

他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立於長安箭樓城頭,衣袂翻飛如鶴。暮色中的宮闕樓臺在眼前若隱若現,他振臂長笑,笑聲震落簷角銅鈴。轉身時,素袍捲起一陣罡風,如一片落葉墜入護城河。

漩渦吞噬了他的身影,也吞噬了嬰兒啼哭,唯餘漫天桃花,似血般飄落。

李逸塵在漩渦中掙扎,眼前光影如鬼火明滅。他看到安祿山的獠牙、李世民的玉璽,還有那柄鏽跡斑斑的長生劍。劇痛如鋼針刺骨,他卻聽見自己在笑——三百年前的舊傷,此刻竟成了破冰的利斧。

當第一縷金光刺破漩渦時,他懷中的嬰兒已化作星辰消散。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拉回現實,重重跌落在崑崙山的凌霄洞。

洞口符文泛著幽藍,像無數雙眼睛在窺視。李逸塵撫著胸口的麒麟紋,心跳如擂鼓。他抬起頭,看到洞內霧氣如紗,洞頂夜明珠的微光映出一個素衣女子,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轉身時,腰間八卦盤輕響,面容清冷而絕美,眉眼如畫,朱唇微啟,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她長髮如瀑,素衣輕擺,露出纖腰玉腿,飽滿山巒驚心動魄,盡顯婀娜與性感,獨特的幽蘭少女清香讓人難忘。

“玄機,是你嗎?”李逸塵驚訝這熟悉身影和味道竟近在眼前。

“你終於來了”魚玄機的聲音比霧更冷,卻帶著一絲磁性。

李逸塵握緊劍柄,聲音低沉:“嬰兒呢?”

魚玄機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意:“在該在的地方。正如你該在這裡。”

李逸塵目光如劍,直視她的眼睛:“你真是魚玄機?”

魚玄機噗嗤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調侃:“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在這場輪迴裡。”

石室內的古籍無風自動,泛黃的紙頁上浮現血色符文。李逸塵瞥見安祿山的狼首令與李世民的血誓交織,終於明白這輪迴的真相——原來每個朝代更迭,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血祭。

“所以那嬰兒……”他低聲問道。

“是鑰匙。”魚玄機打斷他,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也是祭品。”她話音未落,地動山搖,石門轟然洞開,一群道黑影如夜梟撲入。為首者頭戴鷹狼面具,鬼怪如蛇長劍泛著屍蠟般的幽光。

“暗影盟血手人屠。還真陰魂不散!”魚玄機冷笑一聲。

“道尼,你別管閒事!”血手人屠惡狠狠從牙縫裡崩出幾個字。

“哈哈……就憑你!?”魚玄機大笑。

李逸塵卻不敢大意,立刻旋身拔劍,劍光如閃電般劃破黑暗,長生劍訣“雲裳踏雪”七式連攻,劍鋒過處,青磚裂如蛛網,每一劍都似有千鈞之力,卻又輕靈如風。

與此同時,魚玄機的身形如水中之影,輕抬纖手,腰間的八卦盤微微轉動,瞬間釋放出五彩清蓮的光芒,每一朵清蓮都彷彿帶著古老的咒語,直擊敵人的心靈。

“五行逆轉,清蓮破魔!”魚玄機輕喝一聲,五彩光芒瞬間綻放,清蓮化劍飛出,直取黑袍人的要害。她長髮在空中飛舞,露出修長的脖頸和鎖骨,雪白山丘起伏更顯迷人。

黑袍人輕蔑陰笑一聲,胸口浮現骷髏印記,傷口竟在吞噬劍氣。

“他們煉了屍毒!”魚玄機甩出三枚銅錢,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李逸塵的長生劍同時發出龍吟,鏽跡剝落處,露出三百年前的血槽。

“疏影橫斜!”李逸塵的劍如驚鴻掠水。

魚玄機指尖輕彈,星砂如繁星般飛散,直擊黑袍人的要害。黑袍人只覺眼前一花,身體似被無形的力量束縛,動彈不得。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魚玄機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你們不過是棋子罷了。”

話剛落,黑衣人全身炸開,血雨紛飛。

血雨中,李逸塵看見古籍最後一頁浮現出自己的倒影。原來三百年前,他就是那個被獻祭的嬰兒。

“現在你知道了。”魚玄機撫過他眉間的舊傷,手指輕柔地滑過他的臉頰,溫柔地說,“我們要阻止的,是自己的輪迴。”

此時,洞外傳來萬馬奔騰的聲音。黑壓壓的玄甲軍已將凌霄洞口圍得水洩不通。

“該走了。別死在這裡。”魚玄機輕聲說,口吐幽蘭,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

李逸塵點頭。他的目光落在石臺上的古籍,最後一頁寫著:“當麒麟遇龍鱗,天地重歸混沌。”

“快跟我來,密道在東北角。“她的聲音比平常輕了三分,“三百年前我刻過星圖”

魚玄機忽然踉蹌著扶住石壁,李逸塵伸手攙扶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腰間的鎏金八卦盤。她耳尖微紅,卻未避開他的觸碰。

李逸塵這才注意到她指尖的繭——那些年在三清山刻玉留下的痕跡。他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觸到掌心的溫度時,洞中忽的掠過一陣山風,吹落她鬢間的桃花。

“先離開這裡。“魚玄機抽回手,卻將那朵桃花別在他劍穗上,“域外魔軍人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