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掛名的主人連飯都不用吃,一年四季在寺廟裡睡大覺,要錢做什麼?

當初也是因為這個賭館,她才能輕而易舉耍了點小手段結識了千手柱間。起初是因為好奇,那一年宇智波兄弟還有未戰死的宇智波爸爸一起來嵐山做客,在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裡她從宇智波斑嘴裡聽到了最高頻的詞彙就是,柱間...

千手柱間...

柱間怎麼怎麼怎麼...

而一旁的泉奈那張臉黑如鍋底,對著自己的大哥一臉無可奈何,不停的在刷另外一條屏就是,千手一族都是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把我的斑哥都帶壞成什麼樣了。

少不更事的令月很是好奇,就噠噠噠的一路騎著自己的通靈獸下山而去,找點事做。然後她認識了千手柱間,這個擁有神奇腦電波的男人。

———不愧是...泉奈口中的騙子。

這家夥一出場夢想和平這種東西隨手拈來,噴口水之餘還一臉真摯的望著你,當時的柱間還沒有審美這個東西雖然現在依舊沒有),西瓜頭齊劉海讓人看得糟心之餘更加明白當時為什麼在外部戰場上千手一族被宇智波壓著打了。

一臉衰相,看起來與金錢無緣。

再後來他們這點微薄的友誼就被各自的爸爸抓了包。令月想也就此打住了,但這個世界因緣際會是十分有趣的東西,令月和柱間都沒有想有一天他們第三個人産生不可分割的關聯。

千手扉間。

這家夥接過千手柱間手裡的三板斧,似狂風一般的跑進了令月的生命裡。

到現在她自己都覺得和扉間認識的兩年裡像做了一場夢似的。這個少年毫無防備的進入自己的生活,這亂世中的殘酷似乎都是他手把手在教著自己,他時常也會流露出不經意的溫柔,比如在她練習斬擊時,他的雙手從身後穿過她的腋下教她如何更好地拿著刀殺人。

扉間總是一本正經的告訴令月,我會履行我求婚時的承諾,對你好的。

她半信半疑,卻也沒有選擇。

令月這樣想著,耳邊的喧鬧之聲又隨著距離而慢慢消散,她繞到了和人約定見面的小巷中,光影與雪地融合之間那人一身素衣款款而立。

她與對方也是許久不見了,語調輕快起來,招呼道,“義元啊,怎麼傻站著啊。”

義元聞言轉過身來,頭上戴著鬥笠,懷中還抱著什麼東西。

令月尚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先聞得他沙啞低沉的聲音,說起來義元自從來了他們家便一直是這個怪怪不好聽的聲調。

“大小姐,都告訴過您在外行事的時候喊我代號就好。”

“您這樣很容易被別人看破我們的身份的。”

義元語重心長,令月卻不以為然。

“嗨嗨。”她今日一副少年的打扮,身側掛著自己的佩刀天叢雲。

她驟然一靠近義元身邊,天叢雲便警戒的燙了她一下。令月面上沒有顯露,仍舊和往常一樣與對方閑話著。

“這些是這個季度的賬簿,還有這些是您託我給你準備的傷藥,還有這個————”

義元戴著手套的手拿著一份被加了複雜封印術式的卷軸,這也是此次令月出行主要的目的。

定期獲取情報。

越是三教九流混雜之地,這些人在輸贏得失之間會更加容易情緒失控,從而被窺探到心中的秘密。

“嗯哼哼。”她應了一聲,接過義元手中的東西,過了這麼多年他的手還是那般冰冰涼涼沒有溫度。“父親與兄長都在外徵戰,嵐山中只有你一人打理真是辛苦你了。”

義元一貫如此,不以為然的面容,對著他們恭恭敬敬的語氣,他說,“大小姐哪裡的話,家主大人將我從戰場上撿回來的恩情我一生都還不完呢。”

————又是這一套。

令月一笑眨眨眼不說話。

“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小姐也請早點回到內禦所中吧,今日來內京城中也不是十分之太平。”

“嗯,我就要回去了。”

令月的臉頰側過一邊,小巷內唯一的光影都落在她的身上,映出她的容光。

她目光如臨水的淺溪,透明清靈,“你也早些回去吧,還有好長一段山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