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嵐山中快樂的時光,像無形的耳光抽在他們臉上,啪啪啪啪的提醒著彼此時移世易。

相對於院落內舊時熟悉卻又無言的兩人,院落外同樣臨水的迴廊下,羽衣池和千手扉間的對話就顯得好玩多了。

“很般配不是嗎。”她帶著笑意走到千手扉間身邊,“哼哼,不得不說此次大名府一行,才來第一天就見識了不少有趣的東西。”

兒時分家的家主羽衣秀勝還在世時,他們與羽衣本家的關系其實不錯,最初雙方家主的意思是把自己嫁給羽衣朔月...

而知慧則是定下的羽衣波月。

她也曾快樂過,滿心歡喜的期盼過,孩提時代的快樂如同穿過樹蔭縫隙灑下的陽光點燃羽衣池生命中的灰暗。可那些快樂終究...

如同令月抓到手的蝴蝶,又被放飛走了。

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戰死,為什麼本家的家主一定要平衡四大家族的表面上那些可笑的平靜出手相助森之千手。

父親...就是死在森之千手的手裡。

想到此處她不得不咬牙切齒起來,話語裡也夾雜了顯而易見的恨意,“我總有一天會殺了她的,還有你們,一個一個都殺了。”

她懷著滿心的恨,卻找不到産生這些恨意的源頭,憎恨到最後她孤獨的發現不知道去恨誰。

千手扉間聞言只覺得可笑可嘆,纏鬥多年的四個忍者家族齊聚大名府,還共同在一間屋子裡相安無事的待在一起吃飯,他也覺得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就是淩駕於武力之上的力量,權勢。

還有這一群人,糾葛十幾代人的仇恨,還有他們這輩人還沒怎麼開始就被糾結在一起的人生像一團麻線越理越亂。

他十分頭疼,今晚陪著喝了幾杯,自己並不是很勝酒力。

而他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多年的死對頭站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扉間發現自己並不如想象中的惱怒。

“般配也好,不般配也罷,我與令月定下婚約已是事實。”他緊繃著下顎的弧線,目光沉沉,開口說道。許是藉著酒勁他才會開口說那麼幾句,換了平時千手扉間可能直接轉身就走人了。

“心胸很寬廣啊。不知道你是不是一直能這麼寬廣下去。”羽衣池的眼眸乃是淺紫色,與令月不同,但容貌上有三分的相似。“旁人不知道,我可是很清楚,你和我不過都是備選而已。若不是局勢發生了變動,站在羽衣令月身側的一定是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間聞言一如既往的冷寂,月色照耀在他淺碧色的羽織上更添幾分霜色,他暗紅色的眼眸轉了過來,第一次正視起令月這個吃飽了沒事幹的表姐。垂下視線,冷冷道,“無論過程如何,結果都她在明年春日便會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羽衣池聽完發出一串笑聲,被月色浸入的水面泛起了漣漪,她真的覺得相當的有趣,“好,好,我可是等著那一天。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名正言順的妻子睡在自己枕邊心裡卻想的是死敵,你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 ̄︶ ̄)羽衣池的設定也是助攻啊。

大表姐搞破壞系列,大族之間不會有太多情愛,都是利益互惠罷了,說到底都是可憐人。

☆、第二十六局

“表姐多慮了,你自己也會體會到的。”

羽衣令月黑著一張臉踏著月色而來,分毫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跟在她身後的還有面色不善的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間驚訝的發現,對比下來,明顯當令月發現自己和羽衣池站在一塊說話,那種無形的捉姦感更甚...

他頓時有些心虛,後退了一小步。

令月快步走了過來,今日積攢起來憤怒簡直達到了極點,然而她越是憤怒面上表現的更加從容和淡定,她走到千手扉間身前一擋,個子比自己高出不止一個頭的的少年不禁又後退兩步。

她黑色的眼睛對上羽衣池挑釁的面容,嘴角邊有噙著標準貴族般的假笑,“我真的是過分抬舉你了,原以為這幾年你身手不見長腦子好用了一些,沒想到還是這般說話做事不管不顧。”

“你說什麼?!!”羽衣池對上令月的嘲諷,心中潛藏許久的戾氣與對出身的不公的憤恨悉數而出,就好像兒時吵架的每一個時光一樣,表姐妹兩個永遠互不相讓。

“你聾了?聽不懂嗎?還是要我再重複一遍。”令月橫著眉毛,譏誚往上輕佻,“我看你今晚是真的吃多了,沒事幹跑來這裡大放厥詞。”

“嗯?”羽衣池聞言眼中似乎什麼被點亮,語氣又高興起來,陰陽怪氣道,“怎麼?我們的羽衣小公主生氣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心中藏著的那點事所有的人早就看破了!”

“那也輪不到你來對著我的未婚夫說!”

“那你怎麼解釋你和我的未婚夫站在一起說話!”

“那可是他自己發傻跟來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哼,強詞奪理!”

“夠了——”站在邊上的宇智波泉奈實在是聽不下去,上前到羽衣兩姐妹當中,頭疼萬分道,“都適可而止吧。”

“阿池,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