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問你的那些問題,我的回答也都在上面。”少年沒有看她,專注的拿著木棍撥動著面前的火堆,暗紅色的眼眸在火光的跳躍下愈發鮮豔,十分有趣的對話。令月顯然已經適應了他說話方式,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

她甚至都沒有問過一句就轉身往前繼續走了,這次倒是換扉間小小鬱悶了一下,他又問道,“你對此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星光下,令月穿著一身銀色的薄甲,輝映出細碎的光芒仿若身上鍍了一層光暈一般,這個顏色真的是相當襯她。少女長發簡易梳於腦後,聞言微微側目,露出臉頰邊漂亮的弧線和纖長細直的睫毛。

天幕中一顆顆閃亮的星鬥,像打碎的寶石一般。

對於扉間後面多餘的問題,她只回答了四個字,“來日方長。”

☆、第七局

相對於昨天一晚上自己超出常理的廢話,扉間覺得他好像心動的程度不止一點點。而對方僅僅用四個字就把自己的行為踢翻為————愚蠢。

這讓年僅十五歲的千手扉間覺得有點沮喪。

第二天清晨,對方就明顯跟上了自己的速度,她早早起來簡單梳洗了一下就開始做早飯。看著她熟練的把鍋支起來,把壓縮蔬菜丟進去,扉間片刻間也是驚了個呆。

令月剛洗完臉,臉頰邊還有一點水珠掛著。她面無表情的坐在石頭上,拿著湯匙攪動著蔬菜湯聞著他們簡單到寒酸的早飯一點一點開始散發著香氣。令月看起來心情不錯,這讓一旁有點小沮喪的扉間已然發展成為鬱悶。

他幹巴巴的咳嗽了一聲,正想張嘴問候,對方先來一句,

“早。”

扉間:......

然後等他也打算回一句早之後,令月的手就伸了過來,冒著熱氣的蔬菜湯直沖他的臉。

“你的早飯。”

扉間,“.....”算了,還是乖乖埋頭喝湯吧!

不得不說這一頓早飯吃的千手扉間有點胃疼,他果然發現自己的對於羽衣令月此人的第二張標簽應該撕了,這種反應程度絕對不是一個一般的敗家子。

不過很好就是了,這是一個能夠對的上自己胃口的女人。

他這樣想著手下的喝湯的動作一刻不停。

無言的吃完這頓早飯,兩個人立刻收拾行囊準備繼續出發。

三月初的清晨天色還未大亮,帶著強烈的寒意,身邊都是小動物清晨覓食的聲音。

到了第二天她明顯就適應了這樣的氛圍,在瘋狂科學家在屍體上收集情報之餘大小姐還能順便紆尊降貴給他遞個工具。

就這麼一路趕到了保津川上游,他們特地沒有上嵐山,而從邊上的窄道繞上了山嵐山頂部的觸月峰上曾是現任大筒木羽衣的登月之地,這些年一直被視為一族的禁地非族長或者嫡系一脈均不得進入。這也是為什麼此次一定要一個羽衣本家的人一起前來的原因。

“在頂部設有先祖設下的結界,一會你要喝下我的血和我一起穿過去。”

扉間對於喝下她的一點血這件事沒有異議,他更好奇怎麼把這個結界的技術偷回去,哇!要是在千手族地安上一個這個玩意兒就不用怕偷襲了。

令月彷彿看破了他的想法,用蔑視的表情說道,“別想了,那是第一代先祖大筒木羽村和六道仙人一起留下的結界。”

“.....”扉間。

技不如人,要認輸。

說完她拿出忍具包裡的苦無,微微有點猶豫之後割破了自己的手,在千手扉間微微睜大的眼眸下把自己染著血的手指貼上了他的嘴唇。

行雲流水之間她已經面無表情的做完了。

雖然她的內心也是顫抖的,蒼天啊....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

如果說飲下令月的血讓他覺得驚訝,那麼看到眼前的景色已經可說是一種震撼了。

日月星辰均交彙在此處,白天黑夜的交彙感覺觸手可及。

頂峰的被深埋在雲海裡,因為海拔非常的高空氣十分幹燥也異常的寒冷,令月走在他面前身上的披風被風吹起,感覺下一秒便要淩雲而去。

雲海不斷地在腳下身側翻騰,一層一層,而隨著日光越來越強烈的照射被鍍上了一層鎏金的色澤。完全是超乎想象的一種視覺沖擊,饒是素來都處變不驚的千手扉間也停滯了許久。

他語氣中微有贊許,“的確是仙人之地。”

兩人置身在寒風中共同沉浸在這難得的震撼之中,令月想起兒時的一些舊事,也說道,“從小到大我也沒有來過幾次,但是每一次來只是感覺無比震撼。”

她這樣說著,想著,臉上露出一絲柔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