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書那個懊惱啊,你說那麼多籤兒,怎麼就偏偏讓他給抓了個正著呢?

原來,這要錢的事兒,大家誰都不願意去,於是就決定抽籤決定。哪兒知道,秦尚書運氣就是這麼好,一下子就給抽中了。既然是一開始就商量好的,他自然也就不能反悔。

是以,這會兒那就是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逼著自己上了。

回到家之後,他思來想去,還是同夫人道:“明日我去王府,你同我一道去吧!”

秦夫人見他那憋屈的樣子,非但不同情,反而有些幸災樂禍地道:“我可不去,這要是見著了心月,你說我是認還是不認呢?”

秦尚書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這都老夫老妻的了,他還能不知道老妻想什麼?當初可是連媳婦茶都喝了,這會兒偏偏又來說這種話!

“行了,行了,我明天和你一起去還不行麼?”秦夫人見他這樣兒,這才收了笑,好聲好氣地到,到底是自家男人,到底是對他硬不下心腸,“不過,我可是事先說好了,明兒你要是見了心月,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

這多好的兒媳婦啊,這人,硬是沒有給過人家一次好臉色。你說,這人怎麼越老,越活回去了呢?日子又不是過給旁人看的,還要什麼面子?

再者說了,他這就是該講究的時候不講究,不該講究的時候瞎講究,在這京城裡,如今自個兒家還有什麼名聲不名聲的?

秦尚書不說話了,他還真在想,萬一明天要是見到了兒媳婦,到底該怎麼辦。

第二天,秦尚書夫妻兩個就親自去了一趟王府,只是,這人是進府了,可王妃卻遲遲不出來。兩個人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卻也只能老老實實地等著。

杏兒在屋裡道:“心月姐姐,姑娘這是在給你出氣呢!”

誰讓秦尚書以前那麼過分呢,這也不過是小小的教訓他一下。

心月臉上卻有些發愁,王妃這是好意,可到底是自家公公,這要真太過分了,以後只怕她和秦蘊就更不被承認了。

花容瞪了杏兒一眼,笑著道:“你真當我是那麼沒分寸的人麼?為了心月的事,就讓他們在外面坐冷板凳?”

“那,王妃又是為著什麼?”

杏兒這就不明白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姑娘為什麼要這樣冷待人家?這都一個時辰了,還在屋裡貓著,就是不出來。

“那秦尚書是來幹什麼來了?”

花月坐在那兒,又考驗起杏兒的智商來了。

“還能為什麼?王爺不是說了麼,秦尚書是為著捐錢的事兒,要銀子來的唄。”

杏兒不假思索地道,戶部那點兒事情,王爺一得到訊息,回來就說了。

“既然是上門要錢的,那我自然要冷一冷他,免得他一會兒一張嘴,說的太過分了。”

花容自若道,她這也是心理戰,秦尚書是代表朝廷來的,說白了,那也是代表皇帝來的。真要開口講銀子的事兒,她還真不好直接拒絕。銀子肯定是要給的,可這到底要多少合適,秦尚書自己,心裡那也得掂量掂量。

杏兒似懂非懂,反正,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時候也差不多了,心月,你先替我出去招待著,我換件衣服就來。”

花容眼見心月坐臥不安的,這才發話道。

“好,我這就去。”

心月得了話,這才趕忙出去了。

杏兒笑著道:“還說不是給心月姐姐出氣呢,姑娘讓她先出去,不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讓秦尚書這個做公公的有脾氣也不敢發麼?”

非但如此,只怕說話還要客氣著些。

“你又知道了?”

花容斜了她一眼,這丫頭,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偏偏總能說個八九不離十。

“那當然了,姑娘可是最護短的,秦尚書那麼不厚道,自然是要教訓一下的。”

杏兒一臉得意地道,想當初那些個得罪了姑娘的人,哪一個有好果子吃的?

就連二姑娘花明珠,當初那也吃了姑娘不少苦頭。要不是二姑娘及時悔改,醒悟的早,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兒哭呢!

“別在那兒傻樂了,快幫我把這衣服換了。”

花容催促道,秦尚書那也是老油條了,對著他,還真要拿出幾分王妃的氣勢來。

這氣勢不夠,衣服來湊吧!

杏兒連忙應好,趕緊著幫花容換衣服,實在是,這王妃的正裝太繁瑣,一個人根本就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