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嘆了口氣道,江州這邊是以加工為主,生絲大多是從青州收購,而今絲綢的價格只是略調高了一些,這中間的利潤自然就少了。

這種情況,花容倒是沒有料到,主要是沒有想到三皇子一倒臺,黃記受的影響這麼大,竟然直接從京城撤走了。

花家這邊受的衝擊還不算大,畢竟容喜莊那邊自己產的生絲,基本上能夠自給自足,甚至還能往外出一部分。

絲綢的價格不能漲的太厲害,若賣的太貴,能穿的起的便只有那些達官貴人,平民的市場一旦失去,那是得不償失。

“這樣,我會去信給你們家主,將花家的生絲勻出來一部分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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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想了想,眼下也只有這個法子了。就算是從雲澤國進口,也要一兩個月,這中間總要有個過渡。

身為安家人,掌櫃的自然是感激不已,忙道:“族裡已經商量著,要在江州試種桑樹,也開始養蠶。若是能成功,便能解了這燃眉之急。”

“是麼……”

花容卻是不知可否,見那掌櫃的狐疑,卻也不同他解釋,帶著心月和沐言離開了。

回府之後,她立刻讓心月磨墨,修書給安家——

大意就是:江州適宜不適宜種植桑樹且不論,在江州推廣種桑養蠶只怕都不是明智之舉。

如今,景國五州,青州已經基本改農為桑,若是江州再效法,五州改其二,只怕景國的農業就要大受影響。更何況,江州素來是米糧之鄉,景國四成的糧食都出自於此。

農業,也可以說是糧食,那是國家的根本——

如今豐年不顯,家家有餘糧,可若是遇到了荒年呢?兩個州的百姓,難道都要從外地購糧?以其它三州的能力,只怕不足以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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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的信很快就到了安家,安家大家主拿著那封信,讓各位族老傳閱,冷聲道:“這道理,連一個女子都明白,你們還執意要在江州改農為桑?這根本就是飲鴆止渴,自斷後路。”

“可是,咱們如今同花家交好,這生絲買賣算是穩定。可若是哪一天咱們交惡,花家惡意抬價,咱們又怎麼辦?”

這也是一些族老所擔心的,商場上可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

“青州生絲市場如今並非由花家把控,再過個幾年,什麼情況還很難說。退一步說,咱們還可以從雲澤國進口生絲,咱們安家的大型商隊完全可以承擔。”

安家家主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若是本國生絲價格太高,大不了就進口。如今黃記生意一落千丈,自然吃不下雲澤國那麼多生絲,正好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只要建立好合作關係,安家想要取代黃記,同雲澤國做長久生意,也不是不可能。

“那萬一花家也進口生絲呢?”又一個族老問道,這也不是不可能!

安家家主不假思索道:“若真是如此,自然是各憑手段,以咱們安家的底蘊,未必就會輸。”

“可花容如今做了王妃,若是她以權勢要挾……”

“都說民不與官鬥,咱們能爭得過麼?”

底下又是一片聲浪起來。

安家家主沉聲道:“花容雖未女子,但卻絕非那樣的人。再者,她當

初既然與安家合作,便說明她並沒有獨佔絲綢市場的意思。”

總而言之,這件事便這麼定了,在江州改糧為桑的計劃,徹底被安家給壓了下來。

過了不久,又有聖旨下來,青州賦稅比往年提高了兩成——五州之中,青州而今富的流油,朝廷自然是要動心思的。且到底農業才是根本,總不能眼看著其他州跟著一起捨本逐末。

提高稅收之外,又另外頒佈了一條——凡是商賈大戶之家參加科考,另加一科。

景國,有一個青州,也就夠了。

事已至此,那些個原本還頗為心動的農戶,便徹底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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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京城裡的料子太貴了,這要是再漲,就穿不起了……”

杏兒同花容抱怨道,她今天偶爾路過絲綢鋪子,一聽那價格,登時嚇了一跳。

“這可是咱們家的生意,真要漲價,銀子不還是進自己家的口袋麼?”花容點點她額頭,好笑地道,不過呢,“這價格也不會再漲了,總不會真讓大家穿不起。”

就好比月下錦,除了那些個文官喜歡穿,剩下的便都是些講斯文的讀書人。讀書人能有多少銀子?若是太貴了,他們自然是買不起的。

“杏兒,你身上這套也不便宜,周管家是怎麼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