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除了僱傭那些孩子,雲夫人還僱傭了這批流民?”

安晚州到底是商人,什麼事情都本能的從生意的角度來考慮。很快的,他就想到了這其中的關聯。

“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魚。就算夫人再好心,也不可能養那麼多閒人。更何況,他們都有手有腳,當然要自食其力。那些好吃懶做不肯努力的,莊裡也不會收留。”

倘若機會放在面前都不知道去抓,這樣的人餓死也罷。

兩人隨意走到一處院子前,就見院門敞開著,一個老婦人正在院兒裡餵雞,看到心月立刻迎上來道:“心月姑娘,老婆子鍋裡貼著玉米餅子,馬上就好了,一會兒姑娘給少夫人帶幾個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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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放下餵雞的盆兒就去洗手。

安晚州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那老婆婆說話十分隨意,完全沒有覺得幾個玉米餅子太寒摻什麼的。

一會兒,老婆婆包著幾個玉米餅子出來了,還不忘交代道:“這餅子要趁熱吃,本來配著辣油更好吃,不過眼下少夫人還在奶孩子,吃不得辣……”

心月笑著接了過來,道了聲謝,抱著熱乎乎的包裹,同安晚州道:“安公子,我得先把玉米餅子送回去,公子不介意的話,還請自便吧!”

安晚州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不是說身體不舒服麼,還吃什麼玉米餅子……

於是,接下來他便一個人在莊裡轉悠起來,路過紅豆院,看到私塾裡十幾個孩子正在唸書,年紀都很小,大概只有四五歲,想必是剛剛開蒙。

而這教書的,竟然是一個八九歲大的孩童,這孩子也十分的有趣,從頭到尾繃著一張臉,很有“老先生”的風範。

私塾裡的桌子空了許多張,一看就知道有許多學生缺席。他想了想,最後靈光一閃——那些缺席的孩子,大抵都在摘花。所以說,山莊裡的孩子,不看身份,都能讀書……

他就這麼隨處溜達了一會兒,最後回到白鶴院,腦子裡對花容固有的印象已經被沖刷的什麼都不剩了。

他不得不承認,花容雖然是女人,但卻有生意人的聰明頭腦,更有難得的品質。

和這樣的人合作,無疑要放心的多,至少在誠信上,花容會是一個可靠的夥伴。

“公子,吃飯吧!”

晚飯的時候,孔方拿出自家帶的碗盤,提醒還在發呆的安晚州道。

“哦,好。”

安晚州回神,就見桌上擺放了四菜一湯,兩葷兩素,分量不算大,一個人吃正正好。

還是江州菜,肖十孃的廚藝沒得說,他吃的十分滿意。只是偶爾想到他心愛的玻璃盤,心裡會堵上那麼一下下。

“孔方,你說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安晚州吃到一半,到底沒忍住,詢問一旁的書童道。

“不清楚,想來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吧!聽說只有公子的飯菜是肖十娘做的,雲夫人的飯食,卻是由莊裡其他人做的。”

孔方認真道,他剛來對花容並不瞭解,所以不能妄加評判。不過是這一天裡,偶爾聽莊裡的下人說上那麼一耳朵。

“她這是摳門兒吧,不捨得花銀子。”

安晚州故意道,肖十娘做一頓飯,光是用料就講究的很,就他現在吃的這頓,每個幾兩銀子都不成。

“……”

孔方跟著他家公子好些年了,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又開始口不對心了。這毛病,只怕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你要說她小氣吧,她又能無條件讓莊裡的孩子唸書……”

安晚州良心上到底過不去,總不能平白抹黑人家。容喜莊雖小,可花容做的這些事兒,卻處處透著大氣。

聽說,這些流民前幾個月根本就不能幹活兒,有病了花容還給請大夫。

這些事兒,就算換作他們安家,也未必做得出來。

等這頓飯吃完之後,他清清嗓子道:“孔方,你去告訴廚房,以後不必讓肖十娘給我單獨做飯了,少夫人吃什麼我跟著吃什麼就是了。”

孔方聽了下巴差點兒掉下來,公子對衣食住行素來講究的很,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不過,這話還是要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