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在旁邊兒聽了很是無語,合著這出門在外,連餐具都不止帶了一套。

一會兒,孔方便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盒子回來了,看那架勢就跟抱著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一樣。

安晚州示意他將盒子開啟,中間又好整以暇地看了花容一眼。

孔方將盒子放在桌上,開啟之後,裡面是一隻玻璃碗,一隻玻璃盤,另有一雙象牙筷。

“在咱們景國,這瓷碗瓷盤那都是爛大街的東西,半點兒不稀罕。就算是小康人家待客,也要用漆盤銀盞,可沒有人用瓷器的。”安晚州難得露出一個笑臉,只是這其中諷刺的意味卻更多些,“這瓷器就跟那狗肉一樣,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花容一聽,好麼,這是暗諷她上不得檯面,沒有見過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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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玻璃碗玻璃盤子,在她眼裡,這才是爛大街的東西。

只是,真要說起來,安晚州這一波兒炫富倒也沒有錯,景國人日常生活用品雖然多是瓷器,但待客的時候卻喜歡用金銀,再不濟也是木頭做的,反正絕不會是瓷器。

金銀做的餐具花容也不是沒有用過,只是這端著銀碗吃飯,心裡總是彆扭。再說這金屬做的餐具,用的時間長了對身體也不好,選來選去還是瓷器好。

“雲夫人見過玻璃麼?這可是我一位朋友漂洋過海從異國帶回來的。”

安晚州笑著道,就這套玻璃碗盤,都能在京城買幾套宅子了。

“沒有,我家中從未有這麼漂亮的東西,竟是比琉璃還要純淨。”

花容搖搖頭,老老實實地道,再配上她那語氣,活脫脫就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安晚州心裡這才痛快了,看看,他不過是略施小計,這女人就原形畢露了,沒見識就是沒見識……

花容也不惱,笑著道:“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安晚州頷首,只以為她這是面上掛不住了,想要躲出去。

花容到了院裡,叫來一個下人,同他交代了一番,然後有笑著回去繼續招待客人。

肖十娘廚藝精絕,再加上剛剛贏了花容一局,安晚州心情很是不錯,連飯都比往日多吃了半碗。

花容陪著他,竟然也吃了不少,似乎完全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於是,安晚州吃著吃著,心裡又開始不痛快了。他是給花容找不痛快來的,可她這不痛快的時間也未免太短了。

倘若是他丟了那麼大的臉,能在心裡記一輩子。

吃到最後,眼看酒足飯飽,婢女端著盤子進來了,這盤子下面鋪著一層碎冰,此時還在冒著寒氣。

冰上面,臥著一隻十分可愛的白鵝,做的簡直是栩栩如生。

“這是我家廚娘的拿手菜色,雲公子務必要嚐嚐。”

花容十分熱情地勸道,然後示意婢女過去。

那婢女端著的是一個巨大的瓷盤,之前安晚州才說過不屑用瓷碗,再加上他從來都是用自己帶的東西,這會兒便將碎冰不薄不厚鋪了一層,然後又將那隻白鵝給移到碎冰上。

還別說,這白鵝臥在玻璃盤裡,和在瓷盤上一筆,似乎還真的“高貴”了不少,且十分的有意境。

安晚州對這效果很滿意,孔方已經非常有顏色地遞了銀勺過去。

老實說,這麼可愛的白鵝,他還有些不忍心吃了。不過,這盤裡的冰已經開始融化了,他也就“狠心”直接在鵝翅膀處舀了下去。

“嘶——”

只是勺子剛送到唇邊,他就忍不住叫了一聲,這東西竟然是熱的,而且十分的燙口。

咬下去酸甜軟糯,味道倒是不錯,應該是用了糯米,至於其他的調料,他就就能分辨出四五種。

一勺吃完了,這盤子裡的碎冰也融化的差不多了。只是,這時候耳邊忽然傳來細微的碎裂聲。

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就見玻璃盤子裂開數條縫,最後整個都裂了開來,成了好幾塊。

花容在一旁笑的肚疼,卻還要一本正經地驚訝語氣——“哎喲,這好好的玻璃盤子,怎麼就突然碎了呢?”

“這玻璃品怕冷又怕熱,冷的厲害或者熱的厲害都會碎掉,更何況你這樣冷熱交替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