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過後,萬物復甦,花圃裡許多種子都發芽了,栽種的花苗也開始長葉子,花容看著一片片小苗,期待著這裡以後變成繁花似錦的樣子。

“夫人,你種這麼多花,是打算賣花麼??”

藍盈盈有些好奇地道,莊裡開闢的花圃,比清平縣城外所有花圃的佔地規模都大。這麼多花,就算一個白山縣的百姓,也買不完吧?

“怎麼,是擔心我搶了你們的生意?”

花容同她玩笑道,她從來沒有這個打算,賣花雖然利潤大,但也麻煩的很。而且,時令性太強,最重要的是不好儲存。

“怎麼可能?從這裡到清平縣,這麼遠的距離,花早死了。”

藍盈盈才不擔心這個,且不說時間,光這一路顛簸過去,再漂亮的花也要變“殘花”。

當初,爺爺就是考慮到這個,才會毫無顧忌地過來。

“你的錢攢夠了麼?”

花容見她今日穿了淺粉色高腰襦裙,梳著雙螺髻,兩邊各翹起一個小角,十分的俏皮可愛。於是,有意逗她道。

“夫人那日原來是同我開玩笑,一天四十文,還了杏兒姐姐五十文還有剩呢!”

藍盈盈笑眼彎彎,她還當真以為一天二十文,幹了三天,沒想到領工錢的時候,卻是實實在在的一百二十文。

“你這手還挺巧,那並蒂蓮做的很像,簡直能以假亂真了。”

花容真心讚賞道,單單是論這造假的手藝,五十文也是很值得了。只可惜,杏兒絕不會管那些。

“還是夫人識貨,我當初弄那些並蒂蓮,可是費了大功夫。”

藍盈盈立刻覺得遇到了知己,她當初做著不過是覺得好玩,後來提出來賣,也只是想試試有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想到不少人被騙,她就暗自得意,不是因為賺了多少,而是從側面證明了她的手藝。

“盈盈——”

不遠處,一個男孩子朝著這邊揮手,還抱著一個大大的紙鳶。

花容看著丁大寶亦或是丁二寶笑著跑了過來,這麼多天了,她還是不太能分的清楚這兄弟倆誰是誰。

“盈盈,咱們不是說好了要去放紙鳶麼?你看,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丁大寶興高采烈地道,得意地顯擺著手裡的超級大風箏。

花容在一旁看了直搖頭,這老鷹畫的可不怎麼好,這手藝,比起孫鴻可差得遠呢!

“丁二寶呢,不是說要一起去麼?”

藍盈盈見只有他一個人來,有些不高興地道。

“二寶又去找你爺爺了,他還說,以後要跟著你爺爺學種花呢!”

丁大寶撓撓頭道,從前幾天二寶說了這話開始,就一直跟在藍爺爺身邊跑前跑後,殷勤的很。

“他不去拉倒,我們自己去。”

藍盈盈嘟著嘴道,丁二寶那個傢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哦。”

丁大寶見她突然就不高興了,也不敢追問,點頭應道。

花容失笑,這原本兩兄弟都喜歡藍盈盈,現在看來,二寶這是要退出,成全他兄弟?

到底是年紀小,孩子氣的想法,這感情上的事情,豈是說讓就能讓的?

不一會兒,一隻老鷹飛到了空中,沒想到,樣子雖然醜,飛的還挺高。又有一隻鴿子朝著這邊飛了過來,等離的近了,花容才發現,這是一隻信鴿。

這隻雪白的信鴿看到花容就咕咕地叫起來,親暱地在她手掌心裡磨蹭著腦袋,綠豆一樣的眼珠溜溜圓,看上去很有些滑稽。

信鴿的腿上,綁著一個小竹筒,花容將小竹筒取下來,開啟就見裡面一張紙卷。

花容細細看了信的內容,眉頭不由皺起,老爹說最近好幾個州縣都開了新的綢緞鋪子,而且是同一個人開的。

這些綢緞鋪裡的絲綢同樣來自雲澤國,花色新穎,質量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價格比花家還要便宜。

最近,花家的絲綢生意明顯受到了影響,銷量比去年三月少了兩成。這還只是開始,若一直這樣下去,只怕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