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今這個不知虛實的“約會”泡湯了,他說萬一有私生飯激情追車,被發現去哪兒就麻煩了。因此他臨時決定和我一起回住處,權當做今日無事發生。

“沒辦法,今晚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娛樂專案。”他無奈地攤手:“隨便打發打發吧。”

上車前我們還跟粉絲親密合照,上車後便各坐一頭,把臉扭向車窗,看陰天裡模糊的街景。看天色似乎是要下雨了,雲層厚重慘白,風也冷颼颼的裹著濕氣,吹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立刻把開了大半的窗戶關上。

燕今那邊我沒管。

我打電話給經紀人拜託她收拾好粉絲們送的禮物,一句話要重複兩三遍,燕今在我旁邊開著音響公放玩手機遊戲,稀裡嘩啦吵得要命。

“嗯,我知道。燕今?燕今晚上不出去了,沒事,不會被拍到。啊?你問我我問誰,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女朋友……”

我被他煩得不行,猛地伸出手去,越過他臉前按下關窗的按鈕,密集的雨點掃進來些許,他忽然慘叫一聲。

“完了!我死了!”

我面無表情地鼓掌:“恭喜恭喜,c位出殯。”

原來我剛才關窗那一下擋住了他的螢幕,他被人一槍打死了。遊戲畫麵灰暗下來,他扔了手機就往我身上撞:“遲生你不是人!你沒有良心!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你是人,你有良心,你有情有義有理有據,還有毛病。”

空間狹小的車廂裡,我一巴掌按住他的臉把他推開,手機貼著耳朵跟經紀人交代完最後一句:“你聽見沒,燕今死了,辛苦你多年的照顧,願天堂沒有垃圾。”

“……”

燕今被我捂著嘴,一邊罵我一邊咬我,“我要上微博爆你裸照!”

我冷笑著收回手:“我現在就僱人上豆瓣扒到你連褲衩都不剩。”

“你去,不去是孫子。”

“……等會兒,你什麼時候拍的我裸照?燕今你要不要臉?”

“要死一起死,誰都別想好。”

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像個螞蚱精似的撒潑,跟我們相熟的司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會兒都看不下去了,亦或是司空見慣,對此感到麻木,默默升起了前後座之間的隔板。

鬧了一路到家,他打著噴嚏徑自上了樓,我也沒打算請他來我屋裡做客。我們倆聽從公司安排住一棟公寓的上下層——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原本他們是想安排我們合住別墅,這樣可以時不時的拍一些兩人互動的小影片給營銷團隊做宣傳用,不出意外,遭到我和燕今的激烈反抗和嚴詞拒絕。

我知道現在流行“賣腐”,我和燕今的照片經常被一個名字是字母縮寫的同人站分享出來,一群人嗷嗷待哺的也不知道在興奮什麼。

我只是想著,我倆要是真拆夥了,翻臉了,老死不相往來了,那群單純柔弱的小姑娘會不會特別心碎?

讓女孩子難過可不是紳士所為。